珍珠上前,給她絞干頭發,然后拿出一個烏黑的小罐,從里面挖出一團氣味香甜的膏狀物,揉搓在了鶴語那一頭烏黑的發絲之間。
    “殿下的這頭發,看起來是養得越來越好了,摸起來就像是綢緞一般絲滑,好得很呢。”珍珠知道今日鶴語心情不佳,尤其是在經過了剛才花榭的事。她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現在既然自家殿下沒有主動提起來,她也不會主動提起,就在一旁說些俏皮話,讓鶴語高興。
    鶴語淺淺地抿唇笑了笑,“就你嘴甜。”
    也是在這時候,鶴語剛說完這話,外面就傳來了瑪瑙的聲音。
    “殿下,駙馬求見。”
    是謝夔回來了。
    瑪瑙今日見到了自家殿下和駙馬的齟齬,自然知道此刻鶴語定不會想見謝夔。所以,她在門口,壓著心頭對謝夔的恐懼,將人攔下來,然后進門稟告。
    正靠在床頭的鶴語,在聽見這話時,眉頭一蹙。
    她雖然現在不是很想見到謝夔,但也知道,有些事情她和謝夔不說清楚,反而更不好。
    所以,在聽見門外瑪瑙的聲音時,她沖著珍珠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先下去,讓門口的謝夔進來。
    當鶴語聽見耳邊傳來熟悉的沉穩的腳步聲時,她就知道是謝夔進了內室。
    她沒有轉頭,只是從床頭拿出另外一只青色的小罐子,從里面挖出一團透明的還帶著幾分青草氣息的藥膏,仔仔細細地涂抹在了自己的手上。
    春去夏至,漠北的風也小了很多,不再有刮在臉上時那種細細密密的刀割似的痛感,也沒有那么干燥。所以,鶴語現在涂抹身體的膏藥,又換了一種,沒有那么滋潤的,但很有濕潤感的膏藥,這時候就當著謝夔的面,也不跟他說話,就這樣仔細地涂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