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語被嚇了一跳,在看清楚來人是謝夔時,不由皺眉道:“你嚇死我了。”
謝夔轉過身,這時候在他的身后,是西墜的烏金。那輪落日,在墜落的最后散發出來的橘色的光線,細致地勾勒著在船頭的人的身形,一筆一畫,皆是神作。
謝夔逆著光,鶴語有些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當然,她在這時候也沒有看清楚謝夔眼底的翻滾的滔天巨浪。
謝夔今日無意間在看見了鶴語和那位從上京而來的監察使后,直接回了軍營,在校場上,挑選了好幾個倒霉蛋,跟自己對練。
鐘世遠緊跟在他身后,見狀,想說什么,又知道現在不論自己說什么都無濟于事,只能看著自家大人在校場上發泄。
侯偉杰聞訊趕來,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只聽手下的人說節度使大人在校場上指導將士。他最初信以為真,還跑過來看熱鬧。結果,一看見校場上幾個壯漢對打謝夔一人時,終于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大哥這是怎么了?”侯偉杰看見一旁的鐘世遠,開口問。
雖然都是兄弟,但鐘世遠也知道有的事只要謝夔不開口,他就沒資格開口。
鐘世遠搖頭,只是含糊道:“可能心情不太好吧。”
侯偉杰立馬明白過了是不方便多說的意思,他朝著校場走去,揚聲對著站在了眾多士兵中,此刻渾身上下都爆發著兇性的謝夔道:“大人,屬下前來領教一二。”
侯偉杰在說這話時,周圍剛才被謝夔拎上來的將士們,紛紛松了一口氣,朝著下面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