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夔很快又離開,跳上了對面的房頂。
那一處,正好能將金銀樓三樓的情況盡收眼底。
他從前想過要主動詢問鶴語的在上京的過往,但后者顯然不想開口。自那之后,謝夔也就作罷。
而如今,謝夔在看見鶴語居然跟新來的監察使坐在了一起,兩人之間沒什么親近過分動作,但他就是覺察出來了些許不一般。
男人最是懂男人的眼神。
在屋頂上,謝夔能輕而易舉地將陸云青眼底的情緒看得清楚。
那是男人看向心愛的女子的眼神。
不會有錯。
謝夔摩挲著自己的指尖,腦子里在這瞬間閃過了很多畫面。
然后,這些細碎的畫面漸漸地連成了一條線,清晰地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王仲宣說過,他跟鶴語并不熟悉。但是鶴語卻能清楚地知道王仲宣的表字,甚至熟悉到他一開口,鶴語就知道是誰。兩人不熟悉,除非有人在鶴語耳邊經常提到王仲宣的字,這才讓她會像是現在這樣,一聽見“子然”兩個字,就能聯想到王仲宣。
鶴語常年在宮中,身邊服侍她的宮女太監,是絕對不可能議論一個外男。而宮中的嬪妃,自然更不可能議論朝臣。至于鶴語身邊的小姐妹,哪怕大鄴民風再怎么開放,也不會開放到讓未出閣的小姐們在外面那么親昵地叫一個男子的表字。
他才在靈州城遇見王仲宣時,便知道他在上京城里,有一同窗知己。兩人的為官之路,截然不同。
沒什么背景的探花郎,按照慣例,入了翰林院。而身為左相之子的狀元郎,去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