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語從最開始的不自在,到最后有些好笑,“你們行了啊,別說了。”
珍珠她們自小就跟在鶴語身邊,知道她脾性好,而且剛才鶴語的話里也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不由笑瞇瞇道:“難怪殿下昨日要遣婢子和瑪瑙去外面自己玩,原來殿下早就計劃好了要同駙馬單獨出游呢。”
鶴語笑罵:“好你個珍珠,現在都敢來打趣你主子了是吧?我看你是欠教訓。”
她昨日才沒想過什么要跟謝夔單獨出游,但就畫舫一事,鶴語實在很難不懷疑這一切,謝夔早就有所預謀。不然,一切哪里會那么湊巧?
還有那把獨幽,她昨日是見到那把好琴,一時間有些高興過頭,倒是真差點被謝夔忽悠了過去。
在上京時,她可從未聽說過謝夔擅撫琴。一個對風花雪月并不感興趣的男人,怎么就那么巧合,無意間就看見了這么一把好琴,就買回了家中?這說得好似跟在集市上買一顆大白菜一般,容易極了。
再說了,不懂琴的人,又如何能一眼分辨出來獨幽跟別的琴的不同?
就連是她,也是要上手撫琴時,才能感受到手中的這把琴與眾不同,這才抱起了琴,看清楚了后面那用狂草書寫的“獨幽”二字,確定了是自己知道的那把絕世好琴。
鶴語坐在銅鏡跟前,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并不打算去問謝夔究竟是在什么時候開始留意起這把琴的去處,她只知道昨日聽著她的琴,陪著自己的人就是謝夔。不是別人,也不可能是別人。當年那個能跟上自己的琴音,在一旁作畫高山流水的人已經早就從她的生命中退場,留下來的是持劍的英武男子,是她的夫君。
羊城的游玩的日子過得很快,在第一晚上后,謝夔倒是忍住沒有再碰鶴語。
只因為現在鶴語身上看起來的確有些慘不忍睹,她原本就生的白。平日里不小心磕了碰了,身上便是一塊明顯的紅痕。而如今,那日在畫舫上,后來又回了羊城的宅院中胡鬧,鶴語第二日醒來時,身上已布滿了紅痕。再后來兩日,那紅痕的印記不僅僅沒有消散,反而看起來更加嚴重,好似變成了一塊塊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