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舉著筷子的鶴語:“”
誰要這個男人在這時候多嘴?
“聽話。”謝夔說。
鶴語:“要你管。”
這話她說得極小聲。
謝夔聽見了她的話,沒有再跟她逞口舌之快,只是不動聲色用那只沒有握筷的手放在了桌下,拍了拍鶴語的腿,像是在警告。
鶴語哪里知道謝夔竟然這么大膽?在還有外人的時候,盡做些不合規矩的事。她瞪圓了的眼睛看著后者,可是現在謝夔已經轉頭,飛快接上了剛才跟王仲宣談論的布防問題,就像是沒有收到她的目光那般,從容地聊起了正事兒。
鶴語氣悶,現在還不能動手。她可不像謝夔那么沒臉沒皮,若是被對面的王仲宣發現,她不用做人了。
兩人這邊又沒有刻意掩飾的舉動,又怎么可能讓王仲宣完全不注意?
剛才才吃癟的探花郎心里不由感慨萬分,他跟在謝夔身邊也有好幾年時間,謝夔這樣的身份和氣度,一向都是北地女子的夢中情郎。這些年主動獻身的女子也不是沒有,可謝夔什么時候正眼看過那些女子?他甚至一度以為這人腦子里除了軍事政治,就裝不下別的,過的日子跟苦行僧也沒什么差別。可如今,看見謝夔一邊跟自己聊正事,一邊卻能時時刻刻關注到身邊的小公主的動靜,實在是令他大開眼界。
更要命的是,他何時聽過謝夔用這么溫和的語氣跟旁人講話?
就算是他這個粗神經的大男人,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春風細雨。
兩人聊完公事時,鶴語早早吃好了,她就坐在水閣的欄桿處,看著外頭已經被頭頂替代了夕陽的月亮灑下來的清泠泠的光輝鋪滿的水塘,有風吹,水塘里的波面被攪動,被弄得凌亂的月光,像是碎銀落在了水面上。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