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夔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后,這才抬頭,看著鶴語承諾道:“臣定然不讓匈奴踏過我大鄴的一寸領土,絕不讓殿下的小私庫少一個銅板。”
前一句分明正義凜然,大氣得很,可是后一句,謝夔還是沒忍住,彎了彎唇角,霎時間,笑意盈室。
鶴語自己在說不允許沒銀子時,還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可如今,被謝夔這么一講出來,她頓時覺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
“謝夔!”反應過來后,鶴語意識到自己又被眼前這人調侃了。她就知道,當謝夔這王八蛋口中一句一聲“殿下”時,準沒什么好事。
可是那時候,謝夔已經大笑著跑開。
年輕的男人站在了院中,看著還坐在桌前的鶴語時,忽然間露出燦爛笑容,不加掩飾,恣意而囂張,露出來的那一排大白牙,好似削減了他如今從沙場上沉淀下來的凌厲和兇悍。陽光之下,那股英氣和少年氣并存,耀眼得有些令人挪不開眼。
“晚上等我回來。”謝夔留下這句話后,才離開院中。
坐在桌前的鶴語,等到耳邊傳來自家婢女善意的打趣時,這才回過神來。
“沒規矩。”她輕哼一聲,“沒個正形。”她沖著空氣又補充了一句。
但是任由是身邊的人怎么聽,都能聽出來這話里鶴語掩飾不住的笑意。
珍珠:“可是殿下剛才看著駙馬的樣子,眼睛里都有光呢。”
那模樣,哪怕當年在上京時,她家殿下見到那位陸公子的時候,都不曾有過。
“胡說。”鶴語朝著自家婢女看了眼,嗔道:“你看錯了。”
她絕不承認,自己剛才在看見那般風姿的謝夔時,的確是感到了一陣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