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夔:“”
這哪里是討了個媳婦兒?分明就是討了個祖宗。還有誰像是他這樣進自己夫人房間,都要被攔在外面等通傳嗎?
謝夔心里嗤笑一聲,但也沒有為難眼前的兩個婢女,揮了揮手,示意她們按照鶴語的規矩。
婢女進去后,很快又出來,替謝夔打開了門,“駙馬請。”
謝夔大步流星跨進了房間里。
一進門,謝夔就聞到了一股清遠的香氣,不算濃郁,但是卻有些沁人心脾。是當初他在客棧時,就聞到過的鶴語喜歡的降真香。
今夜鶴語已經要歇下了,她看天色不早,只當謝夔還沒有回軍營,沒有收到鐘世遠的消息,不會過來了。
沒想到,她剛上了香膏,就聽見外面瓔珞跟人說話的聲音。
居然回來了。
鶴語唇角掠過一絲笑意,不過她不經意看見銅鏡里的自己的表情時,又將那一抹弧度壓了下去。
“來了。”鶴語聽見動靜,回頭,看著出現在自己房間里的那抹高大卻也顯得冷硬的身影。
她說的不是“回來了”,而是“來了”。
謝夔聽得出來兩者不同的含義,但他沒介意。
“府上是有什么事?你讓鐘世遠給我帶話?”謝夔從不自作多情,鶴語對自己有什么想法。
鶴語輕咳了聲,雖說已入北地的有些時日,但她還是沒能習慣這里的氣候,嗓子總是時不時感到有些難受。但現在,在謝夔面前的這聲咳嗽顯然是裝的,她是有些緊張。
“沒什么。”鶴語說,她盡量讓自己的神態和語氣聽起來都如常,在心里也反復告誡過自己,這都是謝夔應該做的,她是公主殿下,謝夔合該聽自己的。“今夜你留下來。”
謝夔幾乎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不然,他現在聽見的這算是什么?
“什么?”謝夔反應了片刻,還是覺得自己聽岔了。
這個在新婚夜都能直接將他踹下床的嬌滴滴的殿下,如何會在這時候主動開口讓自己留下來。
鶴語卻像是被這尋常的兩個字弄得有些起火,她柳眉微挑,一張精致的鵝蛋臉上卻浮現了兩抹有點可愛的紅暈,語氣很是硬邦邦,“我說,讓你留下來。”
謝夔這一次是確定了,可也是因為確定才覺得荒唐。
鶴語不是沒看見謝夔的表情,她擰著眉頭,走到謝夔跟前,眼神里有止不住的嫌棄,“你怎么搞成這樣?”
分明是黑色的胡服,但現在在謝夔身上,卻多了很多沙塵,看起來風塵仆仆。落在鶴語的眼中,自然是臟兮兮又帶著汗味的臭男人。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反感,伸出兩根細白的手指頭,就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去后面把自己洗干凈再過來。”她嫌棄得不行。
謝夔在聽到這話時,心里覺得好笑至極。尤其是在看見面前鶴語的表情和動作,他抱臂站在原地沒動,任由對方打量自己,聽著鶴語嫌棄的話時,倒是沒覺得羞惱,反而主動迎上了鶴語那雙清亮的眼眸,“殿下這是今夜招我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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