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翊和展顏,后退了半步,對著她打開了懷抱,張開了雙臂。
“那到了下一個要求了,抱一下我,主動抱一下我。”
姜遇棠站在原地不動。
謝翊和極有耐心,就這樣維持著這個姿勢。
和這種人,是無法用道理說通的,姜遇棠壓著反感,上前圈住了他的腰身,輕抱了那么一下。
這是她重生以來,頭一回主動這樣抱謝翊和,率先感受到的就是他的輕減,還有凸起的脊骨。
“好了。”
只是短短一瞬息的接觸,她承諾抱了一下,就要拉開,卻被謝翊和反手給抱著了。
“就這樣,再抱會。”
他似是有所動容,下巴抵在了姜遇棠的頭頂,悶聲說。
“還記得嗎,從前燭火突然熄滅,你就會這樣主動抱住我,還抱的很緊。”
那是心臟也跟著一并被收緊的感覺。
盡管姜遇棠的這個懷抱很是敷衍潦草,也讓謝翊和再一次身臨其境的體會到。
可這只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懷中的姜遇棠冷冰冰的,不耐道。
“不記得,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松開我。”
謝翊和輕嗯了聲,留戀地松開了她,“其實你薄情起來,也不輸于我。”
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其實很是相像。
姜遇棠并不這樣認為,冷睨了一眼,拉開了距離,轉身朝著床榻走去。
但遲遲,未傳來謝翊和離去的聲音,她的腳步一頓,朝后望去,就見他去了內室當中的軟榻上。
他坐在上面,喟嘆一聲,“我就只待在這里,安心睡吧,我不會食。”
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同處一室,是謝翊和最后的底線了。
可讓姜遇棠,還是生感厭惡。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走。
怎么會有這樣壞的人,在傷透了人心后,又來回心轉意,究竟在執著什么。
那些爛賬,翻起來又是沒完沒了的,這一世,他們將這十三年來的架都吵了個干凈,姜遇棠也不想再說那些破事。
她躺在床上,望著黑漆漆的帳頂,腦海中盤算著,下午那會在這間宅院得到的線索。
在這如墨般的黑暗中,謝翊和低沉的聲線突然響了起來。
“那片搭著籬笆的田地,是藥圃,你要是感興趣,可以栽種藥材玩玩,這個屋子的書架上,設了許多你感興趣的書籍,還小玩意,我不在的時候,可以用來打發時間。”
這最后一句,讓姜遇棠的心念微動。
他并不是全天都待在此地?
謝翊和雖然在北冥眾人眼中,墜崖失蹤,但行了這一步棋,究竟要將權勢把握在手中,必須要擁有著耳目,清楚著局勢。
姜遇棠沒有回話。
謝翊和也沒指望,內室當中滿是沉默。
他的魔障夢魘都是她,可能是姜遇棠就在的緣故,頭疾倒是沒有再發作,只是側了個身子,偏頭看著賬內影影綽綽的人兒。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