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以江山為聘,山河為禮,用這一世長安,與姜遇棠同享這錦繡江山,同繪這江山的萬千風華。
姜遇棠聽到這話,想到正好不想那么快就大婚。
對此,倒是沒什么異議。
“現下可好了?你要是不高興,師兄都沒心情上早朝了。”北冥璟說。
姜遇棠撇了撇嘴,“哪有這么簡單,還有,你不是不想我叫你師兄的嗎?”
如今意義不同了,不等北冥璟開口。
常順公公先來了內殿,要稟告事務,就先見到了他們的圣上伏低做小,半蹲在了姜遇棠的面前,耐心哄人的一幕。
四目相對,北冥璟的身子一怔,遲緩地站了起來。
他的跌麗的面龐看不出情緒,依舊是穩重之態。
“何事?”
常順公公低頭,“陛下,太后娘娘朝著紫宸殿來了,已經到門口了。”
太后,這個時候?
北冥璟嗯了一聲,若有所思的,對著姜遇棠道,“待會兒你向朕求情。”
姜遇棠輕皺了下眉頭,就見太后衣著深色宮裝,腳步匆匆跨過了門欄,發髻上的釵環都隨著動作微微晃動。
“皇帝,嘉慧可找到了?林氏一族,你打算從何處置?”
對于當年嘉慧長公主和親一事,太后一直心存愧疚,故而對她是有求必應,哪怕想要議政也讓母族林氏跟著幫忙。
誰承想,居然反了。
北冥璟站在內殿,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昨夜京城發生的事,想來母后已然知曉,已是激起了民憤,朝堂勢必會聯合上書,林氏一族自然是不能幸免,按律處置。”
太后聽到這話,臉色無比難看。
“林家不止是哀家的母族,還輔佐了三代帝王,助你登基,勞苦功高,不能因為個別子弟之國,禍殃全族,且你身上流著的,也有林氏的血啊。”
北冥璟不虞,不容置喙道。
“林氏追隨嘉慧謀反,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實,朕若是徇私,如何向天下交代,讓百官信服,又如何向浴血奮戰的將士朝臣交代?”
太后的呼吸一停,從中不得轉機,心中刺痛,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皇帝,哀家只有這一個母族,你當真狠心趕盡殺絕,一個活口都不留下,忍心讓哀家白發人送黑發人?”
北冥璟蹙緊了眉頭,沉默了,朝著窗前走去,看了姜遇棠一眼。
姜遇棠明白了過來,出聲說,“陛下,留有余地不是徇私,林家主犯可嚴懲,但未涉及謀逆的老弱婦孺,可否從輕發落,網開一面。”
她在這時的求情,對于太后而,無異于雪中送炭,不由地深深的看向了姜遇棠。
她附和說,“皇帝,阿棠所有理,主犯自是嚴懲不貸,告訴天下謀逆必誅,至于嘉慧,哀家也不過問了,但起碼,給林氏一族留丁點兒的活路吧。”
太后面露憔悴,繼而道,“林氏一族祖上的功績不可忽略,也有從龍之功,皇帝你這鐵血手腕下去,是會得百姓們稱贊,卻也會嘆無情。”
靜謐的內殿當中,北冥璟看著這二人,半晌之后,這才無奈說道。
“主犯必將嚴懲,以正國法,從犯一律革職查辦,依律量刑,絕不姑息,但林氏婦孺,免去入教坊司,三歲以下子弟,網開一面,保有祖宅,但終生不能參與科考,入我北冥朝堂。”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