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的臉色一變,顧不得多,生怕姜遇棠會有個什么好歹,趕忙調轉了馬頭,一并跟了上去。
季臨安默了下,悄然掉頭,緊隨其后。
“這姜遇棠,還真是會給人添麻煩啊!倒是連累了陛下派來保護你的流云大人,受職責所困,也要跟著去辛苦這么一趟。”
蘇硯禮騎著馬,跑來隊伍的最前方找云淺淺了,把方才看到的畫面,如實說了出來。
幾匹駿馬并轡而行,蹄聲陣陣,官道上塵土飛揚。
云淺淺聞,臉色冷傲,“嗯。”
謝翊和多看了她幾眼。
“謝大都督,那條路荒無人煙的,指不定有兇獸出沒,你不管管她?”蘇硯禮眼底掠過了一道精光,問道。
謝翊和垂目,笑了笑,“由她。”
這意思是……
姜遇棠這個愚蠢的妻子,就算真出了什么意外,交代在那兒了,也都無所謂?
也是,畢竟是姜遇棠自己不守規矩亂跑的。
云淺淺想到這兒,粉唇微勾。
她勒緊了韁繩,繼續和這一行人,帶領著這烏壓壓的軍隊繼續趕起了路來。
……
而在姜遇棠這邊。
她掀開了車簾,拿著地形圖,邊看著周圍的風景,邊指揮著車夫。
“再前面,左轉。”
車夫的面上不顯,心中早就是怨氣沖天了。
此番賑災,不是來了許多的大人物嗎,姜遇棠做出這般出格的行為,怎么就沒人管啊?
太陽無情炙烤著地面,野草從官道的夾縫中肆意瘋長,路面是深深淺淺的車轍溝壑,越走越荒無人煙,死寂的可怕。
糯糯抱著小包袱,戚戚然躲在了車廂的角落,雙眸顫顫,心中的懊悔達到了巔峰。
被發現之后,她應該直接去找云姐姐和姐夫的……
她不想和阿姐待在一起了!
“棠棠,熱不熱,我給你扇扇子。”江淮安一臉淡定,拿著折扇驅散起了燥熱。
車夫更絕望了。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行過這一條荒蕪的官道,景致逐步變化,越來越開闊。
連綿起伏的山巒在遠處勾勒,芳草萋萋,瀑布直流而下,水花四濺,恰似碎玉崩云。
周遭是茂盛的樹林,中央有著好一大片空地,草木都被碾平,還有著安營扎寨過的生活痕跡。
此地,是他們今夜的歇息點,流螢谷!
車夫坐在車轅上,趕著馬車看到后,臉上還充滿了不可思議,手中的鞭繩都險些驚掉了。
他們不但,趕在賑災的大部隊之前,成功抵達了流螢谷,還沒有遭任何罪的免除了黑石灘的顛簸之苦。
這、這姜太醫還真不是胡來啊……
“下來透透氣吧。”
姜遇棠在車夫訝異的目光下,先行下了馬車,對著糯糯伸出了手,說道。
糯糯滿臉茫然,將手搭了上去,落到了實地,還有著回不過神來。
“阿姐,我們就這樣到了?”
江淮安站在草地,輕敲了下糯糯的小腦袋。
“你這丫頭,應當相信你阿姐的實力,跟著她準沒錯。走,我們先去安營扎寨,起火做飯,等著打他蘇硯禮的臉。”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