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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桃很明白林晚星的這種反應。
在來內蒙之前,白老爺子就好幾次提醒過她:家里成分不好,白之桃下來改造,千萬記住少說話,多做事,要跟人好好來往,但一定不要跟個別的人密切來往。
大概意思就是,讓她當個擅長微笑的稻草人,既保護自己,也保護別人。
白之桃心中翻騰起千思萬緒。
她初來乍到,并不敢稱自己有多懂得人情冷暖,更不敢說林晚星這么做錯誤與否,只是她看到那抹克制的眼神,就覺得心疼。
自己有天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想著,白之桃便不自覺目移,視線落在蘇日勒寬闊背影之上。
倘若再過不久,自己進入兵團,是不是就要和他分開了?
分開后,他們還會再見嗎?
她全然不知原來自己早已偏離軌道。直到蘇日勒忽然回眸,也看著她,就像一陣風吹來,在她臉上柔柔落下一吻。
白之桃一啞,沒說話。
蘇日勒平靜的轉過頭,把大隊長寫的小紙條遞給小娟,語氣公事公辦,似乎沒有一點要和林晚星打交道的意思。
“我們來換點菜。”
他把布票和糧票墊在紙條下面,小娟接來,一看就連連擺手,臉都急紅了,非要把東西退給蘇日勒。
“您這就見外了!一點菜而已,你需要直接拿去就是了,哪能要您的票?”
蘇日勒不太想和姑娘家來來回|回的。一是覺得真沒必要這么麻煩,二是想到白之桃還在旁邊,心里就不自覺把自己劃給了她。誰知他正為難怎么和小娟說,一旁的林晚星卻淡淡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