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沉掃了一眼顧熠身邊的人,臉上輕松的神情有了一絲皸裂。
他最得意的助手斬昂,不在這里。
顧熠看著他有“意外”發現的模樣,終于扳回一局的笑了。
“我不喜歡那個女人,不管她是不是你妻子,這一次她活不了。”
顧宴沉眸色幽深,“等你能得手再說吧,奶奶的命,我要救,這份遺囑……我不會簽。”
……
那頭,季縈用了一整夜才平復好心緒,直到天亮前才睡了兩個小時。
用淡妝遮掩了憔悴,正要出門,梁戩的電話打了進來。
她猶豫兩秒,點了接聽。
“起床了嗎?”他問。
“準備出門了,有事?”
梁戩笑了一聲,“我在你樓下停車場,等你一起吃早餐。”
季縈放下電話,一邊思索怎么讓他明白自己拒絕他的決心,一邊匆匆去到停車場。
梁戩一個人站在捷豹車邊,一身筆挺的西裝,人模狗樣地等在那兒。
看見季縈向她走來,他笑了,“季總監真是……”
梁戩話說到一半,就聽見不遠處一個男人用跋南語說道:“那個女人通常七點半從這里出發去公司上班,你看到她了嗎?”
季縈臉色一變,立刻捂住梁戩的嘴,但對方已經察覺動靜,銳利的目光掃了過來。
梁戩反應極快,一把拉開車門將她塞進副駕,而自己迅速繞向駕駛室。
但埋伏在季縈車附近的幾名紋身壯漢已經向這邊沖來,在半路上截住了梁戩。
梁戩身手不差,但這些人體型都比他大,而且受過特殊訓練,出手狠厲、配合默契,人數還有七八個。
很快就將梁戩壓制下來。
而另一側,一個紋身漢正粗暴拉開車門,要把季縈拽下車。
就在這時,陳遠帶著十幾個保鏢及時趕到,迅速切入戰局。
顧宴沉的人確實能打,可這批境外來的“黑狼”極難對付。
混亂中,陳遠拼死擋住幾人,朝梁戩嘶聲喊道:“撐不住了,快帶季小姐走!”
梁戩趁機脫身,迅速沖回車邊,幾下擊退正拉扯季縈的紋身漢,閃身坐進車里。
他猛踩油門,車子疾馳而出,瞬間沖出了停車場。
陳遠挨了一拳,口吐鮮血,拿起手機發了條語音,“顧總,對方太強,警察也沒到,季小姐她……”
話沒說完,他臉頭上挨了一拳,手機被打飛,整個人暈了過去。
顧家老宅這里,正僵持著。
老太太年紀大,支撐不住,被人鉗制著,身體開始搖搖晃晃。
“宴沉,不要管我,離開這里,保住你自己。”
顧熠冷笑,“他既然來了,簽不簽遺囑都走不了。”
話音剛落,顧家大門突然被警用防爆車撞開,十余名特警迅速突入。
顧熠手下幾名亡命徒見狀,立刻扔下老太太,悍然上前抵抗。
顧熠臉色鐵青,瞪向始終冷靜的顧宴沉,“你居然報警,你以為警察能動我?”
顧宴沉淡笑,“等你進去之后,不妨看看你的靠山還管不管用。”
顧熠頓時神色大變。
一旁的顧恭忍不住出聲埋怨,“宴沉,家丑不可外揚,你怎么能……”
話未說完,混亂中一名紋身漢被警察踹飛,踉蹌間揮起的刀不受控地向顧熠刺來。
顧熠猝不及防,竟一把將正在替他說話的父親拽到身前。
刀鋒沒入顧恭胸口。
連老太太都震驚了,而顧宴沉只冷漠地移開了視線。
顧恭難以置信地望向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兒子,眼中寫滿驚駭與絕望。
眼看顧熠和他的手下要被降服,顧宴沉的手機響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