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得這么徹底,看來薛欽沒少下工夫。
“誰指使你的?”
鄭杏突然劇烈發抖,“不能說……她會殺我全家的!她扣著我身份證,知道我家的地址……”
“那說說昨晚你怎么得手的。”
季縈換了個方式。
鄭杏牙齒打架,不敢看她。
“我在好幾杯香檳里下了藥,趁亂把其中一杯塞到你手上。事情本來很順利,但突然來了個男人攪局截胡。求你放我走吧,我得通知我父母趕緊搬家。”
季縈冷笑一聲,“說說那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紀。”
這個……可以說。
“女的,很瘦,好像生了病,看著像五十多歲,但其實應該也就四十幾歲。”
還是溫儷?
季縈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溫聆雪每次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這樣的無辜很可怕。
“鄭杏,”季縈直視她的眼睛,“我知道她是誰,也清楚她能做出什么事,就算讓你父母搬家也躲不掉的,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我該怎么辦?”鄭杏絕望的眼睛有了一絲光亮。
“她能威脅你,全靠她丈夫的勢力。如果你能搞定她丈夫,不僅你和父母都安全了,你還能得到一筆錢,讓你母親盡快治療。”
鄭杏咬唇片刻,“好,你告訴我怎么做!”
季縈壓著上揚的唇角看向梁硯川,“你能打聽到顧恭的行蹤?”
梁硯川眸色暗了一暗,“好辦。”
一會兒后,兩人一前一后離開房間,鄭杏被留了下來。
季縈走得很快,好在梁硯川腿長,跟得上。
“你是不是想說物是人非?”季縈問道。
梁硯川沒答,沉默了一小段路,突然問道:“這四年你是怎么過來的?”
季縈驀地停下腳步,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深斂,“是梁硯川想知道,還是林硯想知道?”
“我……”
梁硯川幾度想把真話說出口,但到了嘴邊又被壓了回去。
見他還是不肯承認自己是林硯。
季縈冷笑一聲,拉開車門上了車。
梁硯川直到上了副駕駛,才取下毯子。
車,一直駛到黑星大廈。
“去側門。”
梁硯川沉默了一路,終于出聲。
“為什么不能走正門?”
季縈調轉方向盤。
梁硯川面色難堪,但沒解釋。
車停下。
他往里走了兩步,又轉頭對季縈說道:“你讓我辦的事,我一定好好辦。雖然我現在還做不了你的靠山,但只要你開口,刀山火海我都為你趟。”
說完,他進門而去。
季縈掃了一眼副駕駛,看見他落下了手機,趕緊下車給他送去。
追到大廳,還有兩米遠,季縈正想喊他,卻見梁硯川突然站得筆直低下了頭。
季縈順著他低頭的方向看去,只見正門方向,一個貴氣十足的中年婦人帶著幾個助理保鏢走了進來。
四周空氣為之一靜。
女人踩著鑲有鴿子蛋鉆石的高跟鞋,正要往電梯而去,看見梁硯川,她突然改變方向走了過來。
“這個時候才來上班?”
她微微抬著巴,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興師問罪。
“不是,剛才出門辦了點事。”
女人把他上下審視了一遍。
“你要記住,你在黑星的每一分業績,都是在替我兒子打工。”
“是,母親。”
原來這位就是黑星科技的董事長夫人。
“今天起,你不僅進出只能走側門,上下樓都走后勤電梯吧。梁家不養閑人,等你對梁家有了貢獻再說。”
“是,母親。”梁硯川態度依然恭敬。
突然,梁夫人的目光變得防備起來。
“這位是……你朋友?”
她看向季縈。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