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聆雪看向自己母親,意味深長道:“現在是季縈要不要你活的問題。你呀,凡事動動腦子,和她打嘴仗有什么意思,沖動幫不了你,只會讓她占盡便宜。”
溫儷指甲掐進蒼白的皮膚里,掌心慢慢洇出的血珠。
……
第二天一大早,青燧便在官網上貼出了那份公告。
其實對于宸矽集團那樣的航母,被青燧這種小碰一碰,并不會造成多大傷害。但是因為拿出了態度,使得市場對宸矽的前景更加不看好。
宸矽董事會則陷入了更加激烈的斗爭。
當天九點,集團發布股市停牌公告。
顧宴沉處在何種水深火熱中,季縈沒功夫知道,因為她忙著收拾東西出院。
聽見有人進門,季縈以為是蕭夏來接她,頭也不抬地說道:“出院手續已經有人給我們辦好了,你知不知道是誰呀?這人做好事不……”
“小心!”
她話沒說完,被梁硯川打斷。
季縈回頭,看見多日不見的梁硯川正徒手握住溫儷手里的匕首,擋在她身后。
她拿起凳子要向溫儷砸去。
溫儷也嚇到了,趕緊松開匕首,顫抖說道:“我來找她,你攔著干什么?”
梁硯川還有些激動,“不許你傷害她!”
溫儷趕緊解釋,“我……我是來找她謝罪的,把刀給她,她想怎么對我都行,但是別讓顧宴沉斷我的藥費。”
季縈被這個女人的腦回路給整得很無語,放下凳子查看梁硯川的手。
“抓刀刃,你傻呀,不知道去抓她的手腕嗎?”
季縈喊來護士,讓護士帶他去包扎。
完事,她才看向溫儷,“你沒錢治病關我什么事?我斷你藥了嗎?滾遠點,別來惡心我。”
溫儷還想說話,被趙平的出現打斷了。
“少夫人,老夫人讓我來接你出院。”
季縈知道,這次讓顧宴沉傷筋動骨,已觸及顧家根基,老太太是一定會找她說話的。
她給蕭夏發了條短信,讓她不用來醫院接自己,就跟著趙平走了。
等他們一走,溫儷趕緊拿出電話,撥過去,“都拍下來了嗎?”
對方不知說了什么,溫儷笑容滿面道:“我跪不跪沒關系,你拍到她和那個男人的照片了嗎?”
……
顧家老宅西花廳。
這里的花比那天她離開時開得更艷了,只是今天地上鋪一層防水塑料。
老太太在喝茶,只不過今天喝的是能去除腥味的紫蘇茶。
并且沒有季縈的一份。
“你對我發過誓,不過做傷害顧家的事,可是你食了。”老太太道。
季縈垂眸,“對不起老夫人,情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
老太太冷笑一聲,“我這兒孫兒,經商是一把好手,但是談感情還是癡傻了些,他喜歡你,認定了你,就不會放手。你若是好好引導他,何至于讓他面臨今天的局面?”
所以老太太是把一切的錯歸結到她身上。
季縈平靜道:“老夫人曾經在我最難的時候拉了我一把,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得,今天是我對不住您,要怎么樣處置,我都認罰。”
老太太淺笑著點點頭,“你還算爽快。”
說話間,趙平端來了一杯青瓷茶盞,送到她面前。
老太太淡淡道:“這是高濃度的斷腸草水,喝下它,在這里待滿四個時辰。若到時你還活著,過往種種,老身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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