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已經不是從前那種愚昧無知,跟社會脫軌的老頭老太太了,長生教的信眾當中還有許多人,退休之前是知識分子來著,一提起《勞動合同》這件事情,頓時都精明起來。
“就是啊,左護法。之前都沒仔細問過,這個《勞動合同》不能不簽啊,不簽那完全沒有保障了,萬一被辭退了,我們也沒地方知道去啊!那我們家的人在底下沒工作,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被餓死了怎么辦哦!”
左護法:“……”
左護法人都麻了,恨恨地想這群蠢貨,怎么連這種鬼話都信?
都變成鬼魂了,還哪里來的《勞動合同》可以簽?再說了,他們要的是陰兵啊!陰兵!哪條法律能管得著陰兵?
奈何他自己也清楚,能被長生教的教義洗腦,真的帶自家去世親人的骨灰和八字過來的,智商也高不到哪里去的,能聽信他們的話,自然也就能相信這些外來道士的話。
主要是對方人多勢眾,他總不能當面撕破臉跟對面打起來吧?
光天化日的,當著教眾的面,他也不能召喚陰兵出來跟對面的道士打架啊。
萬萬沒有想到,原本準備用來限制對方手腳的信眾,這會兒居然成了礙手礙腳的存在,左護法好生氣的。
眼下卻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將大門打開:“既、既然都是同道中人,那就都進來吧。”
看著大開的大殿門,原本以為至少要經歷異常惡戰的道長們:“……”
本地道長驚嘆道:“還得是京城來的道長有辦法啊。假裝自己也是來招聘陰兵的,迎合群眾的心理需求,降低他們的防備心,從長生教手里搶奪陰魂,長生教還不能說什么!高,實在是高!”
京城道長們卻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你錯了,他們可能真的是準備跟長生教搶鬼來著。
眾人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拎著法器,跟著長生教的信眾一起進了大殿。
這座大殿乍一看上去沒什么特別的,甚至算得上恢弘,香火也相當的鼎盛,但是從內行人的角度看來,卻處處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尤其是殿上供奉的那些神像,都被帷幔遮擋住了面孔,半遮半露的躲在視野外面,顯得神像嘴角的弧度有些奇怪,像是在譏笑和嘲諷。
西南本地的道長都顯得很警惕:“諸位千萬小心,長生教的教主蔣銳智一身道術非常詭異,不是一般手段能夠抵擋的。他的過往你們應該已經聽說過了吧?”
“什么過往?”
蔣銳智的名字在西南這邊可以說是臭名昭著,本地道長提起來都是一臉的忌憚和緊迫。
誰知道紀一聞卻很自然地開口反問了一句:“在孤兒院被人打,因為打不過只能扎小人詛咒對方,結果被發現之后又挨了一頓毒打的過往嗎?”
西南道長們:“啊……”
還有這回事呢?
西南道長們不由得汗顏,他們還以為京城那邊一直沒有動靜,是因為消息很閉塞呢,沒想到居然能知道這么隱秘的消息……
勞建白擦了把汗:“……不是,是他學習邪道道法的過往。”
京城道長們尷尬的哈哈一聲:“哦哦,這個過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