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腫得像豬頭,隱隱地還能夠看出來一個腳印。四肢都用繃帶綁著,像粽子。
“宗主啊……”
高云清擺擺手,止住了陳磊,將目光看向了柳眉。
那意思很明確,這是執法殿的事情。
柳眉當仁不讓,臉若冰霜,聲音透著凌厲,因為她沒有看到許平安那幾個人:“陳嫻,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無論她是誰,她是什么輩分,你說出來,我自會為你做主。”
許浮云等人心中就是一凜,柳眉這話說的已經很直接了。她根本就不相信許平安幾個人會把靈力化液期的陳嫻給打成這個樣子。必定是有著許平安那些人的長輩,或者是哥哥姐姐出手。而且明,不管是誰,必定嚴懲。
“真的慣得沒邊了!”
許浮云和萬里云等人心中也生出了一股邪火。在他們心中也認定柳眉的判斷。
自己家那些紈绔小輩是什么東西?
能把陳嫻打成這樣?
如果真的是他們打的,他們反而欣慰了!
這些人當中,只有姚遠的眼中現出了一絲意外。
李劍英!
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陳嫻現在卻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太丟人了!
她是一個扶弟魔,但心眼兒不多。心眼兒多的人,也不可能放著內門不呆著,跑到外門去憑借自己的努力修煉。
這種人,一根筋兒,還好面子。
讓她親口說出來自己被許平安那幾個,自己眼中的垃圾打了,她……張了張嘴,竟然說不出口。
柳眉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看向執法殿弟子:“許平安呢?”
執法殿弟子:“不在,說是出去狩獵了!”
“狩獵?他們?”柳眉那么嚴肅的人,都差點兒樂了:“聽誰說的?”
“他!”執法殿的人一指李劍英。
李劍英自然認識柳眉,之前姚遠帶著他求過宗主,和這些長老給他診斷過。但這次和上次的氣氛完全不一樣。面對著一眾化神大佬的目光,李劍英的心里有壓力了。他默默地在心中念叨著。
“不要怕,師父說過,膽子要大,闖禍了,師父會擔著。”
“李劍英!”柳眉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孩子,語氣略微緩和:“是你說的,許平安去狩獵了?”
“是!”
“你怎么會知道?”
“他是我師父。”
“誰?誰是你師父?”
“許平安。”
柳眉的臉已經徹底冷了下來,這李劍英多好的一個孩子啊,現在成了許平安的弟子,那將來還有個好?
她看向李劍英的目光已經沒有了憐憫:“自己廢了,心里承受不了?便投奔許平安那個垃圾,甘為走狗?”
此一出,一眾大佬看向李劍英的目光都變得厭惡,哪怕是許浮云和萬里云這些人,心中也看不上這種人。
怪不得姚遠給他的評價是懦弱!
也只有懦弱的人,才愿當別人的走狗!這樣的人即便是劍脈未斷,也不會有太高的未來。
姚遠淡淡地看著李劍英:“你令我很失望!”
李劍英沉默了一下,開口道:“弟子那天被陳念欺辱,他要我跪下,作他的劍奴。弟子不肯,他便帶著人毆打弟子。恰巧被路過的師父和師叔師姑們看見。師父他們便將陳念他們毆打了一頓,把我帶回了符山。
收我為徒,傳我道法!”
他抬頭直視著柳眉:“我師父不是垃圾,我也并非走狗!”
“……”
氣氛陡然安靜,風吹樹葉的沙沙聲變得清晰。
許浮云突然開口道:“你說你被陳念羞辱,陳念是誰?陳念和陳嫻是什么關系?”
柳眉嘴唇動了動,雖然她很反感在自己審案的時候,許浮云插嘴。但這也正是自己想要知道的,便閉上了嘴巴。
李劍英朗聲道:“陳嫻是陳念的姐姐,她有一個綽號,叫作扶弟魔!”
眾人的臉上就現出古怪之色。柳眉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陳嫻是怎么傷的?”
李劍英挺身如劍:“據符山做飯的雜役說,他今日去買糧買菜,途中被陳念硬說沖撞了她,打斷了他的四肢,然后飛到符山上,將那個雜役從空中扔到了地上,要和我師父討個說法。”
“……”
眾人心中已經將事情推測了一個七七八八,這就是陳嫻為弟弟報仇,隨便尋了一個借口,打上符山。
但他們心中就更好奇了,陳嫻是靈力化液,打上符山,不應該是把許平安幾個人打斷四肢嗎?
怎么反而是陳嫻被打斷了四肢?
正好碰上有許平安那些人的長輩在?
李劍英越說越順口,開始手舞足蹈,重現當時的場景:
“陳嫻剛剛落在地面上,我師父就率領著萬師叔,顧師叔,湯師姑,關師姑和我,把陳嫻包圍在中間。我站在陳嫻的背后,便沖上去給了她后心一拳。她就被我打飛了,然后站在她對面的我師父,就跳起來踹了一腳在她的臉上,又把她給踹得仰面飛了回來。半空中被萬師叔和顧師叔抓住了雙腳,啪的一下,就把從從空中摔在了地上,臉朝下的那種。”
眾人嘴角都不由抽搐了一下。
“然后萬師叔,顧師叔,湯師姑和關師姑就抬腳踩在了她的肘關節和膝關節上。最后我師父把他扔到了山下。”
“……”
這說得怎么像神話似的?
五個煉氣期和一個淬體境就這么簡單地把一個靈力化液給打殘了?
柳眉微微瞇起了眼睛,他認為李劍英在撒謊:“你好大的膽子!”
李劍英一挺胸膛:“弟子膽子一向很大,當初姚前輩就是因為弟子膽子大,才關注到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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