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禮穿著白大褂快步走來,蘇清晚抓住他的手,有些說不出話。
她張了張嘴,席宴禮拍了拍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目光。
“放心,我會救他。”
說話間,他看到蘇清晚的傷,他眉頭微蹙,卻沒多問,徑直看向旁邊的醫生。
“情況怎么樣?”
醫生連忙遞過病歷:“席副院,病人右胸刀傷,失血過多,剛才出現室顫,我們已經除顫三次,現在血壓還在往下掉……”
席宴禮一邊聽一邊翻看記錄,指尖在病歷上快速劃過,聲音冷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推一支腎上腺素,準備二次開胸,我們現在就進去,告訴護士,通知血庫再備800的血送來。”
話落,席宴禮立刻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再次關上,紅燈依舊刺眼,蘇清晚慢慢坐回長椅,雙手緊緊交握。
她閉著眼祈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清晚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不知過了多久,搶救室的燈終于滅了。
蘇清晚猛地站起來。
“怎么樣?”
宴禮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卻朝她點了點頭。
“手術很成功,已經脫離危險,不過他什么時候醒,還不清楚。”
沒事,沒事,沒生命危險就好。
他總會醒的。
緊繃的神經驟然松懈,眼淚毫無預兆地再次涌出,蘇清晚笑了,這一次不是絕望的哭,而是慶幸。
“謝謝你,宴禮,謝謝……”
她看著席宴禮,聲音哽咽卻帶著感激。
宴禮看著她通紅的眼睛,眼底都是心疼,他抬手想給她擦擦眼淚,但最后還是放下了手。
他說了句,“我是醫生,都是我應該做的。”
然后看著蘇清晚跟著推車去向病房,他的心是刺痛的。
其實他無數次幻想過,他親眼看到蘇清晚在意沈硯川的那一天,他會如何。
他總覺得他會很淡然,但是他錯了,愛了那么久,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他很心痛,但他也覺得如釋重負。
之前他與她分開,他的心里依舊還是幻想,也許蘇清晚和沈硯川不會在一起,但現在看到她這么在意沈硯川,他也算徹底死心了。
他從情竇初開就喜歡蘇清晚,如今也算畫上了句話。
未來,他只是她的親人,他只希望她可以幸福。
病房。
席宴禮進來時,已經整理好情緒。
蘇清晚這會正守在病床邊,她緊緊地拉著他的手,將他的手靠在她的臉上,仿佛這樣,會讓她有些安全感。
席宴禮沒打擾她,他輕聲示意姜萊出來,然后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病房不能留太多人,歐陽軒先行回去,只剩下姜萊和顧方謹。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姜萊看著蘇清晚有點不放心。
“一下午了,晚晚水也沒喝,飯也沒吃,她這樣下去熬不住的,要不然你守在這,我帶她下去吃口飯吧。”
姜萊小聲開口,顧方謹點頭。
見他同意,姜萊上前還沒說什么,蘇清晚就輕聲開口。
“我吃不下,你們去吃吧,我就在這里陪著他。”
“可是你這樣沒等他醒,沒準你就倒了,晚晚,你……”
姜萊皺眉有些急了,她上前想勸,忽地被顧方謹拉住,顧方謹搖搖頭帶她出了病房。
一出去,姜萊就甩開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