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騎著自行車到了縣城后,先帶著蘇沫淺去了一趟供銷社。
蘇沫淺來的次數多了,收購藥材的小金跟蘇沫淺也熟悉起來。
這次帶來的藥材是普通的柴胡,益母草這些,最終賣了七塊八毛三。
蘇沫淺都沒伸手去接,直接讓蘇永慶直接揣進兜里。
蘇永慶高興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
賣完草藥,蘇沫淺本想著去郵電局給舅舅打個電話,結果被大隊長又拉著去了醫院一趟。
蘇永慶的理由很簡單,他擔心醫院那邊再有知青辦的人,要是知青辦的人讓他填個什么資料,簽個什么字的,他有些眼花,擔心自已看得不夠清楚。
所以才拉著蘇沫淺過去替他掌掌眼。
也或許是這段時間蘇沫淺的沉穩大氣,利落的辦事能力,以及她從部隊增長的見識,讓蘇永慶下意識地忽視掉了蘇沫淺的年紀,有什么事情也喜歡跟她商量。
蘇沫淺原本不想去,但瞧著隊長爺爺眼底的請求,她點了點頭,本著速戰速決的心思,跟著隊長爺爺走一趟。
兩人來到醫院,直奔二樓石春霞的病房。
蘇沫淺站在病房前,意外地挑了挑眉。
沒想到石春霞的病房跟于副隊長的病房相鄰。
蘇沫淺沒有著急跟著大隊長走進病房,而是腳步一轉,來到了于龍的病房內。
看著躺在病床上嘴眼歪斜,口水直流的于龍,以及他滿眼的迷茫與疑惑,蘇沫淺勾了勾唇,心情愉悅地留下一句:“于副隊長,好好養病。”
蘇沫淺走出病房前,還能聽見身后傳來‘唔唔唔~’的一連串口齒不清的聲音。
來到隔壁病房,瞧見一屋子的人,蘇沫淺下意識地頓住腳步,用眼神尋找著大隊長。
當看見蘇永慶被一名中年男人幾乎指著鼻子罵時,蘇沫淺眼神一冷,擠上前,站在大隊長面前,無視臉色鐵青的中年人,輕聲問道:“隊長爺爺,發生什么事了?”
蘇永慶鐵青著臉,艱難地開口:“淺淺,石知青死了。”
知青辦的喬主任都指著他的鼻子罵了,還說要把這事往上級反映,還讓領導嚴懲他這個管理不嚴的大隊長。
他都一把年紀了,還被人訓得像孫子樣,真是丟臉。
蘇沫淺眼底的錯愕一閃而逝,瞥了眼氣勢洶洶的中年男人,疑惑不解:
“隊長爺爺,石知青死了跟你有什么關系?知青們都歸知青辦的人管,我們村里只是代管,最終負責的還是知青辦,這事的責任怎么著都落不到隊長爺爺頭上。”
一臉愁苦的蘇永慶,聽了蘇沫淺的辯解,眼神微亮。
身穿白襯衫,綠軍褲的喬主任,眼神憤怒地瞪向蘇沫淺,斥責道:
“你這小姑娘怎么說話呢!石知青可是在你們村里出的事,要是你們及時把人找到,石知青年紀輕輕的也不會在山上被野獸咬傷。”
蘇永慶毫無底氣地反駁了一句:“自從石知青跑到山上后,我們每天都安排人去山上尋找。”
喬主任大喝道:“每天尋找,怎么還被一名獵戶發現了背下山?你們怎么就沒找到呢?我看你們壓根就沒盡力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