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然哥哥,你累不累?”
周賀然抬頭望著走過來的蘇沫淺,好笑道:“我才開始勞動,不累。”
兩人說話間,一道挎著籃子的身影,一點一點地挪了過來。
對方壓低聲音問道:“你是叫蘇沫淺嗎?”
她問完后,還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這偷感十足的模樣,反而更令人起疑。
蘇沫淺望著眼神發亮的肖玉初,無奈道:
“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問,不要搞的就像在對暗號,我的名字很見光。”
肖玉初尷尬一笑,她這不是見到小恩人,太緊張、又激動了。
“淺淺啊~”肖玉初覺得自已又莽撞了,趕忙征求意見:“我可以這么叫你嗎?”
“你已經這樣叫了。”
“好吧,淺淺。”
蘇沫淺眼神狐疑地打量著肖玉初,這位女同志個子高挑,容貌俏麗,眼神清亮,胸前垂著兩根麻花辮,就是這行舉止,有點幼稚。
也可能是家里出事前,把她保護的太好了。
好到即便見識了人間險惡,還是這么的無憂無慮。
不知道該說她心大,還是萬事想得開。
肖玉初見到小恩人很開心,不自覺地把心里話講出來了:“淺淺,我是來投奔你的!”
蘇沫淺兩條眉頭都快擰到一起了,直道:“我爸爸的工資只夠養活我跟賀然哥哥,多余的人,養不起,我們家連只雞鴨都養不起。”
她真擔心自已說的不夠直白,對方會聽不懂。
肖玉初知道小恩人誤會自已了,趕忙解釋:“淺淺,你別害怕,我不去你家蹭吃蹭喝,我有雙手能自已賺工分,我也能養活自已。”
蘇沫淺很夸張地松了一口氣,拍著心口道:“那就好!你是一個勤勞的好同志,我相信你能靠自已的雙手養活自已。”
肖玉初被夸的小臉一紅,她也覺得自已可以。
也不等蘇沫淺詢問她為什么來這里的原因,肖玉初自已全禿嚕出來了。
蘇沫淺好像明白肖玉初為什么被那些人抓住了,這人實在是......太‘實誠’了。
這坐火車來回了兩趟,竟然安然無恙,也算是命大。
“這些話你給我們說說就算了,可千萬別告訴其他人。”
尤其是她那個舅舅可能去港城這事,這要是讓旁人知道了,肖玉初就該換個地方勞動了。
對于小恩人的提醒,肖玉初感激地甜甜一笑:
“放心吧,我可沒有那么傻,這些話,我也就是跟你們說說。”
蘇沫淺:“......很好,以后少說話,多賺工分。”
“我在知青院很少說話,我和那些女知青們說不到一塊去。”肖玉初又猶猶豫豫道:“淺淺,我想住到老鄉家里去,你覺得這個想法好不好?”
蘇沫淺心累地提醒:“最好別去,除非你想做人家的媳婦。”
肖玉初一臉惆悵:“可是女知青們的床鋪太擠了,晚上她們有磨牙的,還有人捂著被子小聲哭泣的,可嚇人了。”
“忍忍就過去了。”
肖玉初也知道這個想法不切實際,她就是心里憋得慌,找個人問問。
蘇沫淺催促道:“快去打豬草吧,今天怎么著也得拿五個工分。”
肖玉初一想到賺工分,別的什么心思也沒有了,打了聲招呼,又悄咪咪地離開了。
周賀然盯著肖玉初離開的背影,蹙了蹙眉:“淺淺妹妹,這個人不太聰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