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淺一邊捂著鼻子,一邊打量著面前這位圍著黃色頭巾的老婦人。
老婦人皮膚黝黑,三角眼,眼尾下垂,牙齒泛黃,滿臉的褶皺,雙手有厚厚的老繭,應是常年勞作所致。
蘇沫淺打量老婦人時,老婦人也打量著蘇沫淺,她看著懷中精致的女娃娃,雙眼泛著精光,心里再三確認:沒錯,沒錯,就是這個孩子,不管是定好的大致時間,還是孩子的年齡都對得上,不得不說這個女娃娃長得可真是好看。
因為太過興奮激動,她顫抖著另一只手,趕忙去衣兜里掏抹了迷藥的手帕,只要把孩子迷暈,再裝進尼龍袋子里,背回鄉下,這孩子以后就是他們家的了。
蘇沫淺伸出軟乎乎的小手,在老婦人的眼睛上按了一下,疑惑地問道:“老太婆,你認識我?”
老婦人嘿嘿一笑:“以后就認識了。”隨即又夸贊道:“嗯......不錯,確實長得好看。”
她越看越滿意,樂滋滋地想著真是撿到了個大便宜啊,她緊盯著蘇沫淺的大眼睛,不知怎地,忽然感覺到頭腦有些不受控制,當她想要移開眼睛時,已經來不及了,她那雙渾濁的三角眼,漸漸地變得空洞起來。
在蘇沫淺的一問一答中,把自已來的目的也交代了個徹底。
蘇沫淺聽完后,她那雙黑曜石般的瞳眸中漸漸染上寒霜。
她盯著老婦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復著幾句話。
老婦人機械般地點了點頭。
她還在老婦人的手帕上又補了些迷藥,保證這個手帕一靠近對方的鼻子,絕對會徹底昏迷過去,甚至連呼救的機會也沒有。
等在廁所外的鄭和平有些著急,淺丫頭怎么還沒出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可是一直盯著廁所門口的方向,也沒見到有女同志背著個大包,或者扛著個袋子出來。
所以淺丫頭這是還沒出來?
李月也暗暗磨牙,那個老婆子怎么回事,怎么還沒把人弄走,她分明看見那個人也走進廁所了,一舉兩得的事情,老婦人還磨嘰什么。
之前不是讓中間人傳過話嘛,只要老太婆把孩子的頭發剪短,再給她換身衣服,把孩子捂在后背上,弓著腰,拄著拐杖出來,誰能懷疑什么。
蘇俊峰也沉不住氣道:“小月,你進去看看。”
李月壓下心中的焦急,看向鄭師長,只要師長不發話,她也不會進去,她得有不在場的證明。
最后孩子失蹤了,可跟她沒有關系。
即便那個老婆子被抓,也不會牽連到她。
她們之間從未見過面,即便是火車上的那對年輕夫妻,也是她后來委托其他人去交涉的。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露過面。
其他的事情都是提前定好的,比如定在今天上午,大概是十一點左右,對方是名老婦人,頭上裹著黃色的圍巾。
李月這邊也把孩子的年齡,長相都告訴了老婦人。
這也是李月為什么在供銷社門口暫停一會,她得看看對方口中的那人到了沒有。
而且對方還保證過,只要得到孩子,她們會立即坐火車離開,任誰也找不到,車票都買好了。
起初時,李月想著不管鄭師長同不同意,她都不想去廁所里看看,但她這會也有些尿急,剛才喝水喝多了,這會憋得厲害。
李月見鄭師長沒反對,直接跑去廁所。
一跑進廁所,看見那個老婦人正抱著蘇沫淺,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她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也沒顧得上說話,便急匆匆地去上廁所了。
老婦人在蘇沫淺的指令下,緩緩扭頭,看向李月......
蘇沫淺憋著一口氣,終于跑出了廁所,看見焦急等待的鄭舅舅時,斂去眼底的冷色,高興地跑上前,聲音愉快地喊道:“舅舅。”
鄭和平見孩子終于出來了,松了一口氣。
蘇沫淺在鄭舅舅面前站定,上下拍打著衣服,她要把身上的臭氣拍散。
“怎么了?”鄭和平一臉不解地問道,他還上下打量了孩子一眼,見身上都好好的。
蘇沫淺一臉的嫌棄,聲音軟糯道:“廁所里好臭,我身上的衣服都熏臭了。”
鄭和平被孩子的話逗的哈哈一笑,他彎腰把蘇沫淺抱起來,爽朗道:“舅舅抱著你轉兩圈,風一吹,你身上的香味又回來了。”
“舅舅,我們去那邊。”蘇沫淺指著遠離廁所的地方。
“沒問題。”
鄭和平抱著蘇沫淺抬腳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