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六公子的母親,正是出自巨鹿魏氏,他與魏五小姐,是實打實的親表兄妹。”馮臨歌道,“聽說魏五小姐總是跑去隴西,就是為了李六公子。”
“那為何他的婚約,早沒定下來?”
“這就不知道了。”馮臨歌搖頭,“大概是自有考量。畢竟世家大族聯姻不是兒戲,李公本來栽培李六公子做下一任家主,對他的婚事,當初考慮的多些也不為過。”
“耗費心血培養的一家之主,為了家族重利,還不是說放棄就放棄。”虞花凌收起冊子,“多謝馮姐姐,我了解了。”
馮臨歌點頭,“半年前,先皇駕崩時,太皇太后清查了一回宮里,只不過范圍沒那么廣,只限于圍著太皇太后與陛下身邊伺候的人。先皇駕崩后,太皇太后忙于應對朝臣,對內宮諸事,便松懈了些,才出現了你險些被毒殺之事。這其中也有我的一半責任,埋的太深的暗線,怕是要追溯到太武皇帝時,我在宮里這么久,但能力有限,揪不出那些隱藏的極深的人。”
“皇宮本就是個大染缸,水至清則無魚。”虞花凌搖頭,“即便我來肅清,也不一定肅清的干凈,但做總比不做強,能清除一批,總是好的,免得太皇太后的宮闈私話,轉眼就被傳出去。”
馮臨歌聞冒冷汗,“此事自你與太皇太后說了后,太皇太后發了很大的火,今日已查出了昨日太皇太后宮內私話外傳的線人,當即杖殺了。”
虞花凌點頭,“這要多謝柳仆射,否則我哪里知道。”
馮臨歌感慨,“柳仆射本來對你針鋒相對,沒想到,短短兩日,你便讓柳仆射對你的態度轉變了。”
虞花凌笑,“沒有永遠的敵人。”
她將冊子交給一旁沒離開的朱奉,“朱公公收起來吧!”
朱奉應了一聲,收起了冊子,問:“縣主,明日還繼續看嗎?”
“嗯,多看幾日,待我了解透徹了,便開始查。”虞花凌覺得不急,她得等等他祖父,說給她送東西的,若是真如祖母所說,京城盧家的所有勢力暗樁,都交給她的話,別把她自己人給清出去。
朱奉點頭,“縣主真是辛苦了。舊傷沒好,又添新傷。且還不得好好養身。”
他說著,忽然想起來,“縣主今日沒喝藥吧?奴才這就吩咐人,將藥給縣主熱了端來。太皇太后早有吩咐,要盯著縣主每日喝藥的。”
虞花凌:“……”
她真心覺得,這苦藥湯子,不必再喝了,慢慢養著就行了。
朱奉卻一溜煙去了。
馮臨歌看她苦下臉,想笑,“你若不想喝苦藥湯子,我稍后去找聞太醫,跟他商量商量,給你制些補身療傷的藥丸?你忙起來沒時沒晌,昨日晌午就錯過了一頓,今日晌午又錯過到這般時候了,委實不能按時,真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虞花凌自己就會制藥,但她沒那個時間,既然躲不過,自然要怎么方便怎么來,她點頭,“行,多謝馮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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