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頭疼。
她看著虞花凌,“你說的雖有道理,但滎陽鄭氏可不同于隴西李氏,拉攏比為敵要好。你剛入朝堂,還沒站穩腳跟,便如此往死里得罪鄭義,何必呢?那鄭瑾,以后找個機會,隔山打虎,借力打力,讓別人收拾,不就得了?”
“不行。”虞花凌搖頭,“他是鄭家嫡長孫,若不趁著這個機會,兩錯并一錯,捏住他七寸,一舉罷了他的官,他仕途斷不了,以后再想找機會,難如登天。既能簡單辦了他,何必麻煩?”
“但你得罪死了鄭義和鄭家。”太皇太后道:“鄭家乃文官之首。京城有個中書令鄭義,南麓的麓山書院有個山長鄭茂真,當世大儒,弟子眾多,一呼百應,若令天下文人口誅筆伐你,你如何承受得住?”
“鄭茂真啊。”虞花凌不在意,“我見過他,他與鄭中書,不太一樣,是個為人清正的。”
太皇太后訝異,“你見過鄭茂真?”
“嗯,我去過麓山書院。”虞花凌道:“太皇太后不必擔心將來沒發生的事兒,不如先說說殿御史一職。”
“怎么?你有人選?”太皇太后只能被她牽引著轉了話題。
“有,您覺得柳翊如何?”
“什么?他?”太皇太后不同意,“胡鬧!柳翊文不成,武不就,一個紈绔而已,如何配做殿御史一職?”
“那柳仆射的嫡長子柳鈞呢?嫡次子柳瑜呢?”虞花凌一問再問。
“為何是柳家?”
“因為柳仆射雖也是老狐貍,但這個老狐貍的尾巴好踩,且一踩就炸毛,也好用。”虞花凌道:“今日在李府門前,若不是他傷了手,我也沒那么容易從李項手里拿到鄭瑾的把柄,畢竟一個稚子而已,若連我毫發都沒碰到,我也沒法理直氣壯找李家要補償。”
“說的倒也有道理。”太皇太后最不待見的就是柳源疏,沒想到虞花凌偏偏往她嘴邊送的就是這個人,她沒好氣,“進宮前,你是不是就打算好了?若不是鄭義見了你就找茬,這個把柄,你明日早朝,才會拿出來。”
“是,免得被您勸說讓我按下。”虞花凌道:“別人可以,但欺負良家女子的鄭瑾,在我這里,絕不放過。”
“行,哀家知道你的想法了。”太皇太后沒好氣,“吵的哀家頭疼,哀家竟不知道,你這嘴皮子,有時候,比你的劍還利落。”
“臣這不是也在適應嗎?畢竟入朝之初,臣便知道,在朝堂上,哪里用得上劍?用的最多的,不就是嘴嗎?會吵架就行。”虞花凌糾正,“不,以理服人。”
太皇太后被逗笑,擺手,“行了行了,既然你選中柳家代替鄭家,就給柳仆射遞個話,讓他明日好好表現。這鄭瑾和鄭家,也的確不像樣子。不過你惹急了鄭義,他不會饒了你的,你自己擺平。”
虞花凌點頭,“行。”
交待完事情,虞花凌出了御書房。
李安玉放下手邊的事情,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