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遠自然不愿讓她的人滿府搜查,他吩咐,“來人,將所有府衛,都叫到前廳。”
有人應是,立即去了。
虞花凌見他樂意配合,笑著說:“大司空海涵。”
郭遠心想,兩次出手,殺你不成,當然要海涵。但若有第三次機會,他還會出手。明熙縣主這樣的人若是不除,她可真是太皇太后的一把好刀,實在太過鋒利了,不能讓她成長到權利太大,否則更是想殺都殺不了了。
想起昨日李公出手,都沒能殺了她,心里不禁覺得他的好孫子郭毓,昨兒真是錯失良機,若是與李公一起動手,虞花凌今兒哪里還能沖來他大司空的府門,奉圣命,查他府中的府衛。
但這事兒是他當朝被柳源疏逼著應下的,他不配合都不行。
不多時,大司空府的府衛,齊聚在前廳門前。
虞花凌目測過去,有五百府衛,黑壓壓一片,知道這只是府里明面上的,暗處只怕更多。
她起身,走出前廳,立在門口,看著這些府衛。
郭遠也走出來,問:“縣主是親自查?還是讓你帶來的人查?”
虞花凌吩咐,“銀雀,查吧!”
銀雀應是。
虞花凌目光將所有府衛們看過了一遍,對郭遠說:“大司空,你府中府衛佩戴的弩箭,的確與那日要射殺我的弩箭有幾分相似。”
“你也說只是相似而已,縣主不會只靠一個相似,便要定老夫的罪吧?”
“自然不會,大魏律法,又不是擺設。”虞花凌道:“我昨日去弓弩坊,今日再看大司空府府衛佩戴的弓弩,得出一個結論。”
“什么結論?”
“朝堂弓弩坊的弩箭,比大司空府府衛佩戴的弩箭,可是差了不止一個精良度。”虞花凌挑眉,“大司空,身為朝廷重臣,不會是假公濟私吧?朝廷弓弩坊的弩箭,怎么也該跟大司空府府衛配備的弓弩一個水準才合理。令孫掌管弓弩坊,弓弩坊的弩箭,卻不及大司空府,您說這合理嗎?”
“朝廷撥給弓弩坊軍費有限,你跟老夫說不合理有什么用?老夫養府衛,自然要往精銳里養。”
虞花凌點頭,“嗯,大司空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辯不過,我那博陵崔氏的表兄崔昭,今日想必已交接完中書侍郎的官印和一應事務,正式接手御史臺。他身為御史大夫,明日早朝,我就問問表兄,大司空說的不合理,他有何見解?”
郭遠面色一沉,“你想要崔昭彈劾老夫的長孫?”
“是辯論一番。”虞花凌抱著手臂,看著銀雀一一查驗大司空府的府衛,這些府衛不動如山,任她查驗,沒發出半絲動靜,她道:“身為軍器監的少監,不該在其位謀其職嗎?這樣國庫用的弓弩,與大司空府用的弓弩,如此差別巨大,恕我見多識少,得好好問問崔昭表兄,這對不對?令孫還配不配待在軍器監少監的位置,柳仆射有沒有冤枉他。”
郭遠動怒,“你……”
虞花凌扭頭對他笑,“大司空,別對我動怒,我奉命查弓弩一事,一點兒心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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