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與李安玉沖到太醫院時,太醫院的施救還在進行。
虞花凌坐在廊廳喝茶,右手臂受了傷,她用左手端著茶,安靜地等著太醫們救治的結果,尤其是聞太醫在全力救治王襲。
見皇帝駕臨太醫院,眾人齊齊跪地見禮。
虞花凌放下茶盞,站起身,還沒動作,元宏便快速地說:“縣主免禮。”
李安玉沖到了虞花凌面前,見她身上都是血跡,問她,“傷到哪兒了?”
“胳膊,小傷。”虞花凌指了指。
李安玉看了一眼她簡單包扎的胳膊,還在滲血,他蹙眉,“怎么不讓太醫好好給你包扎?”
“他們都在忙,人手本就不夠,我只是輕傷,并無大礙,止血就行。”虞花凌見他表情不好,額頭都是汗,怕是一路跑來的,又看向皇帝,也是一樣,她頓了一下,“你跑來也就罷了,陛下還是要穩重些。”
朱奉跑的氣喘吁吁,聞心里直感慨,明熙縣主這個冷清勁兒呦,也是沒誰了,也只有她,不但不領情,還這么說陛下和李常侍。
李安玉深吸一口氣,“是什么人要殺你?”
虞花凌搖頭,“不知道,抓了幾個活口,我讓人帶回府里去審了。”
李安玉點頭,“那就好。”
元宏問:“朕聽聞縣主出京時,是由王校尉帶了一隊禁軍陪同,你又有皇祖母調派給你的宿衛,人數并不少,怎么還造成了這么重的傷亡?”
“設伏刺殺我的人數是我帶出城人數的三倍還多。”虞花凌重新端起茶來喝,同時評價,“陛下,您的京城,真是龍潭虎穴啊。臣連著兩天遭到大批刺殺,幸好我命大。”
“是縣主自己有本事,才能安然無虞。”元宏接過朱奉遞給他的帕子擦了擦額頭臉上的汗,“不見王校尉,他受傷極重?”
“嗯,聞太醫正救治呢,王校尉替我擋了殺招,助我突圍,自己卻被圍困了,傷勢極重。”虞花凌實話實說。
李安玉抿唇,“以后讓月涼跟著你。”
“算了吧!沒準殺不了我,回頭苗頭就對準你了。你的安危不是安危嗎?”虞花凌看他一眼。
“我每日在御前當值,宮里總歸比你身邊安全。”李安玉掏出帕子,拿過她的手,給她輕擦受傷的血。
“別擦了,都干了,擦不干凈,等王校尉脫險,我便回去沐浴換衣。”虞花凌阻止他。
李安玉收回帕子,“你是如何脫險的?十五叔怎么也在?”
盧慕心想,你總算看見我了,他在一旁回:“母親與我不放心小九,商量一下,我帶了府衛,去城外尋她,正巧遇到她孤身一人逃命。”
李安玉點頭,“有我的責任,該讓月涼跟著的,不該因為有王校尉帶著禁軍,便放心了。”
虞花凌看著他,只說:“十五叔,你也先回去吧!免得祖母擔心。”
盧慕見李安玉來了,這里沒他什么事兒了,點頭,“好。”
他離開不久,王睿沖進了太醫院,一臉擔憂心急,同樣滿頭大汗,顧不得見禮,急聲問:“陛下,臣的犬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