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襲頷首,“應該是,他們湊的很近,聲音很低,我不曾聽到。”
“他們說了多久?”
“不足盞茶。”
王睿猜測,“之所以出了今日早朝一事,十有八九便是明熙縣主說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引得柳源疏反應了過來,發瘋了。”
他佩服,“好厲害的小姑娘!”
王襲看著王睿,低聲說:“父親那日派了德叔在宮門口攔我,若非您攔我,兒子便會攔了明熙縣主,她如今便不會贅了李安玉為婿。”
王睿蹙眉,“你怨為父?”
王襲搖頭,“兒子只是覺得,太原王氏本就是太皇太后一黨,實在沒必要再與長樂馮氏綁死,兒子不需與長樂馮氏聯姻。”
王睿評價,“你天真了。”
王襲并不覺得自己天真,“父親乃太皇太后一手提拔起來,您為太皇太后所做亦是不少,本乃互惠互利。難道您怕有朝一日,太皇太后會對付您嗎?兒子私以為,不必繼續與長樂馮氏綁死,何不如與范陽盧氏聯姻?明熙縣主未脫離范陽盧氏,看如今范陽盧氏態度,也是支持明熙縣主所作所為的。”
王睿嘆氣,“為父已不是十年前,如今的太原王氏,亦不是十年前。太皇太后也不是十年前的太皇太后。為父讓你與長樂馮氏聯姻,實乃鞏固關系。”
“若只是鞏固關系,還有二弟,可與長樂馮氏聯姻,不是必須兒臣。”王襲為自己爭取,低聲說:“父親您為太原王氏所做,兒子乃受益者,不會置評,但兒子覺得,此一時彼一時,明熙縣主此人,在兒子看來,勝過長樂馮氏所有女兒家。”
王睿點頭,“的確。”
他頓了頓,又道:“但虞花凌這把劍,不好掌控,用好了,可開天地,用不好,傷自身。太皇太后是迫不得已一定要用,但我太原王氏,只需要求穩。”
他看著王襲,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為父知道,明熙縣主那樣的女子,你會動心,實乃正常,但你要知道,你是我太原王氏的嫡長子,你的妻子,乃我太原王氏的一族宗婦,她只需要料理好家宅是個聰明人不拖你后腿便夠了,不需要像明熙縣主這般,不困居內宅,有本事立足朝堂,有謀算有權勢,這樣的女子,你掌控不住,她是利,也是害。”
王襲沉聲說:“但是父親,您要求的女子,各大高門府邸的閨閣小姐,沒有上千,也有數百。但明熙縣主,只一人。”
王睿嘆氣,“但這一個人,指不定哪日被人殺了,粉身碎骨。她虞花凌只是范陽盧氏的一個女兒,可以死得起,但你乃我太原王氏的嫡子嫡孫,死不起,也折不起。”
見王襲還要說,他擺手制止,“好了,不要說了,若是讓太皇太后知曉你看不上長樂馮氏的女兒家,豈不是起了齟齬?如今是什么時候?不要內部生亂。你要時刻謹記,我們太原王氏,早已上了太皇太后這條船,只有這一條路,忠心擁護太皇太后,一條道走到黑,沒別的路。”
王襲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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