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把她氣的要死的柳源疏,今日臉色青紫,一副氣的快要暈過去的樣子,反觀站在他對面的虞花凌則一臉的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甚至嘴角還帶著笑。
站在她身邊的李安玉更是奪目,六品的侍讀官袍穿在他身上,清雋如玉,清風朗月,臉上的表情似云淡風輕,又似贊嘆佩服。
總之,他的目光是看著虞花凌的。
太皇太后心情復雜,一邊覺得柳源疏的表情讓她心里爽快解恨,一邊又覺得李安玉看虞花凌的目光讓她瞧著礙眼堵心。
元宏也是第一次見到柳源疏被人氣的失去表情管控的模樣,柳仆射一張毒嘴,逮住人便死抓著不放,咄咄逼人的做派,滿朝文武皆知,尋常沒人敢惹他。他身為帝王,因無實權,更是受了他不知道多少說教多少氣,今日也算是見識了,原來他也有被人氣的要死的時候。
太皇太后走到近前,問:“柳仆射,何事如此動怒?可是因為明熙縣主在上早朝的路上,被上百死士當街刺殺一案?那群殺手死士,可是你柳家派出的?沒能殺了人,如今你自己出面為難明熙縣主來了?”
柳源疏沒想到太皇太后剛進來就對他發難,面色一變,驚怒,“太皇太后,你少血口噴人,憑白污蔑臣。”
“哦?不是嗎?那你這是為何?一副氣勢沖沖的模樣。哀家還以為,你是因為沒能殺了人,而動怒呢。”
柳源疏反駁,“臣是因為女子豈能踏入朝堂,亂了大魏律法和祖宗禮法而動怒。”
太皇太后身板挺直,挑眉,“柳仆射,你是在內涵哀家嗎?哀家昔日受先皇遺旨,輔佐先皇,如今又教導撫養陛下。到如今,你跟哀家講,哀家亂了大魏律法和祖宗禮法,不能踏入朝堂?”
柳源疏沉怒,“臣說的是明熙縣主。”
“原來柳愛卿說的是明熙縣主,那更不應該了。明熙縣主護衛手書有功,若無她揭露張求一黨通敵賣國的罪證,助朝堂拔除蛀蟲,任其與東胡通敵,繼續坐大下去的話,哀家與你,怕是早晚有一日,都會被他與東胡里應外合下殺了亡國。”太皇太后一字一句,“畢竟,先皇暴斃的死因,至今沒查出來,興許就是他所為。基于此,哀家和陛下都覺得,明熙縣主于國有功,利于社稷。特許她以女子之身,入朝伴陛下行走,擔起護衛陛下之職。免得令陛下再步先皇后塵。”
柳源疏十分憤怒,“但這于理不合,古法未有,女子豈能踏入前朝?即便身為女官,也該在后宮。”
“帝王的安危都懸在頭頂了,你身為朝中重臣,還跟哀家說什么于理不合?若是太祖建立大魏朝后,便知道有朝一日,三省官員通敵的通敵,成擺設的成擺設,連皇帝都能無聲無息暴斃,宮里都被人下銀針驗不出的毒,朝臣上朝的路上,都被大批死士截殺,他定然會更改律法,選賢任能,男子無用,豈不重用女子當朝?”
柳源疏噎住。
太皇太后冷哼,“柳仆射,你立在這朝堂上,維護的可是大魏社稷,元家江山。你沒忘吧?難道你壓根就不顧及陛下安危?你與張求一般,也通敵賣國了?”
柳源疏暗恨,“自然不是,臣的忠心,天地可鑒。”
太皇太后露出笑容,“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多說了,明熙縣主是陛下親封的縣主,身為半個皇家人,又有一身本事,理當以身報國,為陛下安危擔起重任。陛下信任她,哀家也信任她。誰敢阻攔,就是不顧陛下安危,不顧大魏江山社稷。”
柳源疏怒極,但一時被太皇太后犀利的語堵住,再尋不到反駁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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