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點頭,對一旁問:“縣主呢?哪里去了?喊她過來。”
萬良立即說:“縣主出去了,奴才這就去喊。”
他匆匆跑了出去,見虞花凌墊著墊子靠坐在御書房外的廊柱上,離的還不近,顯然是躲的遠遠的,他連忙喊,“縣主,太皇太后喊您。”
虞花凌扭頭看來。
萬良招手,“您快些吧!”
他心想,出事兒了,您的婚事兒,怕是要有波折了。
虞花凌收起研究了幾頁的《半佛書》,慢條斯理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擺,向御書房走來。
萬良瞧著她的慢動作,心想可真不急,難道有本事的人,都是這樣?與尋常人的性子相比,就是忒特別。
虞花凌來到門口,萬良親自挑開簾子,請她入內,見她進去時,依舊慢條斯理,十分佩服。
太皇太后示意皇帝將李公的奏折遞給虞花凌,“這本奏折,是隴西李氏李公所奏,哀家覺得,應該也拿給你看看。”
虞花凌心想,肯定沒好事兒,她伸手接過,看罷后,心里嘖了一聲,問李安玉,“你竟然還有自小定下的婚約?”
是誰跟她信誓旦旦地說,他們兩個可以試試相處?本著一生良緣,百年好合的心,走下去?就是這么走的?半途殺出來個自小訂婚的婚約?
李安玉解釋,“我來京前,身上并沒有婚約。”
他這么一說,虞花凌便懂了,都是聰明人,想不懂都不行。她又嘖了一聲,“看來李公,是覺得對你還不夠人盡其用,不放過你啊。”
她將奏折掂了掂,“李公這人,怎么就人心不足蛇吞象呢?太皇太后對隴西李氏不薄了吧?他竟然還拿婚約來栓人。”
她看向太皇太后,“當初您沒有就婚約一事,防患于未然?”
這話說的直白了些,懂的都懂。
元宏實在想捂住耳朵,奈何不能,他只能裝聽不懂。
太皇太后在元宏面前,雖然會掩飾,但也知道,這么多年,若想瞞住這個她教導長大的孫子,連一絲風聲都不透出,自然不可能,不過就算他知曉,她也不在意,反正他不敢鬧到她的面前,畢竟,她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大魏江山,若無她,這皇位上坐的人,肯定不是他。
太皇太后道:“哀家是召李六公子入京陪陛下讀書,怎會干涉他的婚事兒?自然沒有防患于未然。”
她壓根就不在乎想要的男人娶不娶妻,生不生子,當然,對于李安玉的想法,那時也只是想著,先把人弄到手再說,她拿了那么重的利,換取的人,隴西李氏既然跟她達成協定,不會不開眼地給她找不痛快,他的婚事兒,心照不宣的以后要她點頭同意的。絕對不會現來這么一出。
之所以來這么一出,顯然是因為她將人轉手給了虞花凌,若只是賜婚,自然不會有這事兒,因為是入贅,切割掉了李安玉與隴西李氏的牽連,才讓李公急了。
但又不好明擺著找她要回人,畢竟到手的利,是實打實的,隴西李氏不可能吐出來,只能迂回來這么一出,從當初協定上沒明確但心照不宣的事情上做文章。
她沒想到自己會將人給虞花凌,自然也沒想到,李公會來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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