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陪陛下一起吧!”虞花凌也站起身,“陛下歇息時,將朱公公借給臣用用,臣想先了解宮里所有當值的人,幫陛下肅清一番宮外的釘子暗樁。”
元宏大喜,“好,辛苦縣主了。”
于是,元宏回到寢殿,疲憊地躺下后,虞花凌坐在偏殿,由朱奉作陪,叫人捧來了宮里的人名冊,以及每個人名下,標注的身份信息,給虞花凌過目。
云珩放了狠話出了皇宮,上了馬車后,心情并沒有暢快多少。
若不是為著虞花凌,他一輩子都不會回到太原郭氏認祖歸宗,但偏偏,她的目的,便是來到京城,攪入朝堂,他放不下人,自然只能追著她來京,有個堂堂正正的身份,自然只能回到郭家。
經過兩個多月的努力,他順利回家,也讓祖父看中了他的才能,器重他,將家族的資源傾向他。
但虞花凌說的對,他如今還沒在郭家站穩腳跟,祖父如今也還在考驗他。家中的叔伯兄弟包括姊妹,無論是親的一母同胞,還是堂的旁支的,都對他明里暗里存著觀望與較量。
世家大族里的資源雖多,但也要所有子弟爭搶,為著各自的利益,有薄有厚,自然不全是擰成一股繩的,只不過有一族之主鎮壓著,沒多少人會鬧到明面上,私下里的陰私爭斗,為著利益臟的臭的爛的,計謀手段都用上的,自然半點兒都不會少。
對比瑯琊云氏族內,太原郭氏多了數不清的不干凈與臟污。
但這是他選的路。
他閉上眼睛,想起李安玉在虞花凌面前的行止模樣,而虞花凌明顯對他的縱容,心底更加煩躁。
這種煩躁的情緒,一直持續回到郭家。
下了馬車,看到大司空府的燙金牌匾,他收斂起了所有情緒,緩步走進府內,對迎出來的下人問:“祖父呢?”
下人恭敬回話,“回四公子,在書房。”
云珩點頭,抬步往書房走去。
郭遠今日早朝憋了一肚子氣,這么多年,他就沒像今日一般,被人沒鼻子沒臉地指名道姓抨擊反駁過,都半日過去了,依舊臉色陰沉,想著今日安排了弓箭手,明明百步穿楊的功夫,卻沒能射殺了虞花凌,雖然心里恨的要死,但卻知道,他已經出手兩次了,兩次都失敗了,短時間內,不能再忍不住輕舉妄動了。
聽到宮里傳出五道圣旨,還是中書令鄭義親自起草的,郭遠險些殺去鄭府。
他氣的摔了一套管家新讓人換上的茶具,“鄭義這匹夫,太皇太后許給了他一個殿御史的職位,就值得他服軟嗎?他什么時候眼皮子這么淺了?”
從宮里打探消息的侍衛回話,“太皇太后還答應鄭家,送一位鄭家女入宮到太皇太后身邊受教。不止如此,鄭中書雖然放走了崔昭升任御史大夫,卻提拔了崔昭的堂弟,博陵崔氏的崔挺任中書侍郎。”
郭遠咬牙,“滎陽鄭氏這是選擇不與博陵崔氏割斷,真是個老匹夫。他就不想想,那虞花凌,若有一日,養虎為患,與太皇太后一起,牝雞司晨,把持朝綱,成為懸在世家頭頂上的劍時,他鄭氏與我們都會有什么下場?這個老東西,沒半點遠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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