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花凌心想,這世界可真小,兜兜轉轉,因果循環。原來她兩年前,還給李安玉送去了一個免費的第一殺手護衛。
兩人對看著,總結出一個道理,六公子的救命之恩真是不好還。
月涼用十年自由,貼身保護,以供驅使,還李安玉的救命之恩。而虞花凌,半壇酒的恩情,就要她跟太皇太后搶人,搶不過,就幫他收尸,關鍵是,身為隴西李氏的公子,他哪怕死了,這尸也不好由她收。
虞花凌不由問月涼,“今兒我見到太皇太后了,論容貌,論氣度,太皇太后都是數一數二的,除了年歲上,是大了些,但別的,皆無可挑剔。而且,太皇太后惜才愛才,有目共睹。看看王侍中就知道了。有太皇太后架青云梯,你家公子若順從,憑著他一身才華和容貌,別說平步青云,名垂青史都不是問題。你家公子只需要彎一彎膝蓋而已,功名利祿,皆唾手可得,他怎么這么想不開?”
“換縣主您,就依了太皇太后?”月涼聞問。
虞花凌眨眨眼睛,“你不能這么反問我,我與你家公子性別不同,成長不同,這完全沒可比性嘛。”
月涼接受這個說法,也犯愁,“我也勸過他,但他自小順風順水慣了,脾性已養成,無論怎么難為自己,但心卻不聽話,壓根做不到卑躬屈膝奴顏媚骨。除了死路一條,還能怎么辦?”
他小聲說:“縣主,我跟您說,他氣的恨不得讓我去殺了太皇太后。但殺了太皇太后,如今的大魏,您說,會不會亂?肯定亂啊。再說我能殺得了人嗎?殺一個隴西李氏旁支的李昌,都險些要我的命了。”
虞花凌點頭,“嗯,的確,落不得好。”
“對,別說我不敢做,即便我敢,他也做不到不顧天下萬民。自小讀圣賢書的人,不說忠君愛國,至少做不到讓國動蕩,讓民生亂,讓人心不安,社稷不穩,先皇剛暴斃半年,大魏禁不起動蕩。”月涼無奈極了,“說了這么多,所以,縣主,您答應收尸了嗎?”
虞花凌頭疼,“讓我想想。”
“這還用想嗎?收尸對比跟太皇太后搶人,還是簡單的吧?”
“給別人收尸簡單,給他不太簡單。”
“若是太過簡單,他也不找您啊,但即便有點兒難,以您的本事,還是能做得到的吧?”
虞花凌承認,“這個倒是。”
月涼只能說:“那,您先考慮著,我晚上再來?半日的時間,您總能想好了吧?”
虞花凌看著他,“怎么這么急?”
“不急不行啊,太皇太后跟公子說,最遲三日,就要他住進宮里。”
虞花凌無,“行吧!你晚上再過來。”
月涼放下茶盞,拿出一個玉瓶,“這是公子送縣主的。”
說完,他從窗子來,又從窗子走了。
虞花凌心想,不愧是江湖殺手榜排名第一的殺手,大白天的,來她這府里,暢通無阻。
她拿起那個玉瓶,打開,里面是上好的活血化瘀的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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