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瞧著年輕,還美貌。雖然年歲上算起來與她母親相差無幾,但不妨礙,只要是美人,每個年齡段,都有其獨特的風韻。
尤其,太皇太后還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
皇權侵染久了的女人,更有一種旁的女人沒有的魅力。
虞花凌想起,當年太皇太后十幾歲被封后,文成帝駕崩,她不過二十幾歲,先帝登基又暴斃,到如今,也不過三十幾歲,這二十年,她一直是后宮最尊貴的女人。歷經三朝,攜少年天子臨朝聽政,與滿朝文武周旋,自然更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她多了幾分佩服,緩步走到太皇太后身邊,順著她的手,挨著她坐下,“多謝太皇太后賜座。”
“你這姑娘,哀家打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心里喜歡佩服得緊。”太皇太后見她毫無拘束,不像一般女兒家扭捏謹慎,很多人進了這皇宮,處處繃著弦、提著心,很怕行差就錯。她的身上卻沒有那種感覺,仿佛出入的不是宮廷,笑容深了幾分。
“當日沒嚇到太皇太后,是太皇太后膽量大,臣也對您佩服得很。”虞花凌淺笑,如今有了縣主身份,她自然要稱臣。
太皇太后抿嘴笑,“哀家雖不如你見多識廣,但幾分膽量還是有的。”
她吩咐人,“給縣主上茶。上最好的雨前茶。”
一位嬤嬤應是。
片刻后,上了茶,太皇太后擺擺手,伺候的人無聲退了下去,就連馮臨歌也告退出去了。
屋中只剩下太皇太后和虞花凌兩人。
太皇太后仔細打量虞花凌,“那日你渾身是血,哀家都沒能好好看清你。今日一瞧,可真是好看極了。就這副容貌,再加上年紀輕輕一身本事。哀家都對你羨慕。”
虞花凌也跟著笑,“太皇太后您這樣說,可是折煞臣了,臣就是一個粗人,擅于舞刀弄劍而已,難登大雅之堂。哪里值得您羨慕?”
“自然是羨慕的,哀家從十幾歲,家族遭難后,被充入宮中,從此便一直困居宮廷。雖然一步步熬到今日,但也不能走出去,自由自在地看外面的山河風景。”太皇太后輕嘆,“不像你,才多大的年紀,聽說以前周游過很多國家。”
虞花凌點頭,“臣自小看游記,向往外面的自由自在。”
太皇太后頷首,“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但能搜羅到的游記,尤其是那些邊遠小國,流入我們大魏的書冊,還真不多。哀家也喜歡看游記,陛下讀書累了,也喜歡讀一讀,身為天子,怎可一葉障目?只知我大魏,不知這天下各國?縣主走了那么多地方,可真是好事。哀家和陛下都沒這個機會。哀家有個不情之請,縣主可愿意留在京城,做個女官?輔佐陛下?”
不等虞花凌拒絕,太皇太后又說:“不是留在宮里,哀家知縣主不喜拘束,就是留在京城,做陛下身邊的女官,偶爾也會出京,做個巡查使,替陛下辦個差,總之,不會很拘束縣主。”
又道:“縣主應該知道,新舊更替,朝局不甚平穩,朝中正是用人之際。張求一黨通敵賣國,根系駁雜,牽扯龐大,如今朝中正缺人。縣主有一身本事,何不報效大魏,讓千萬黎民過上富足的日子?哀家是誠心招攬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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