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頭在城里享福,人都富態了兩圈,臉上的褶子撐開不少,整個人顯得年輕好幾歲,剛才下馬車,楊老大差點沒認出來。
楊老頭對現在的形象很滿意,住慣大宅子怎么看老宅怎么嫌棄,“老大,老宅的房子有些年頭不保暖了,明年推翻重新蓋,你覺得如何?”
楊老大不覺得如何,“爹,明年要買地。”
楊老頭越發覺得老大不討喜,追上搬行李的小孫女,“曉曉,爺爺想推翻老宅重建。”
“好啊,爺爺和奶奶也能住的舒服。”
楊老頭對著大兒子哼一聲,“這個家,曉曉最心疼我們老兩口。”
楊老大,“”
楊老三,“”
比不過小侄女有本事,也沒有曉曉嘴甜,他們在這個家越來越沒地位。
今年的年禮,春曉在城內就已經挨家挨戶送完,今年多了三份年禮,姜知府和曹監軍兩處,最后一處是孟州師父。
臘月二十八,楊悟延才休息歸家,楊悟延有春曉打輔助,手下的士兵歸心,幾個不服氣的把總也不敢鬧幺蛾子,這次楊老二歸家,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今年大年初一,楊家在楊懷棋家過,楊老頭在兩個老兄弟面前夸春曉,“大哥,誰有我家曉曉的魄力捐糧食?誰能像曉曉一樣幫悟延站穩腳跟?”
春曉的腳一直摳著鞋底,她腳下能摳出皇宮,“爺,我給你倒酒。”
您可別說了,再夸下去,她能摳出一份京城地圖。
楊悟延也有些喝高,聲音洪亮,“你們還想惦記我東西,呵,我閨女要是對你們認真,你們的墳頭草都長了兩丈高。”
春曉,“”
啊這,她真沒這么兇殘,可惜族兄們不信,對上春曉的目光紛紛避讓。
這個新年在春曉尷尬中度過,大年初二回田家,初三早上,春曉就被突然出現的孟州拎走。
王將軍府,春曉第一次見傳說中的王將軍,爹爹說王將軍上了年紀,依舊能看出年輕時的俊秀,她一直認為爹爹有夸大的成分。
今日一見,春曉才知爹爹說的太含蓄,王將軍留著胡子也擋不住歲月沉淀的風姿,法拉利老了依舊是法拉利,這句話的含金量保真。
王將軍不討厭小姑娘打量的目光,爽朗一笑,“孟州收你為徒弟,我一直沒時間見你,今日第一次見面,你沒讓本將軍失望。”
孟州對自家將軍的情緒很敏感,眸子微動,將軍對徒弟很有好感。
春曉不清楚王將軍為何單獨見她,卻不耽誤她拍馬屁,“將軍是西寧百姓的守護神,西寧有今日的安穩離不開將軍,我也是西寧的一員,謝謝將軍為西寧所做的一切。”
話落,春曉對王將軍行大禮,她發自內心的感謝,王將軍能分辨得出,笑容真誠不少。
王將軍府沒有家眷,整個將軍府只有一個主子,親自考校過春曉的武藝,王將軍突然心情低落,揮了揮手讓孟州帶春曉離開。
春曉和師父坐在馬車內,“剛才還好好的,王將軍怎么了?”
孟州眼底復雜,“你剛才很像淑妃。”
春曉,“??”
孟州也陷入了回憶,“并不是長相,而是秉性有些像淑妃,一樣的喜歡習武,一樣有野心又不甘于后宅。”
可惜被當今給毀了,淑妃被折斷了翅膀,困于深宮,亡于當今的算計。
春曉湊近師父,“當今三個成年兒子,年幼的兒子不少,淑妃的小兒子景泰二年出生,現在排行第六。”
自從知道淑妃與王將軍的關系后,她就將所有皇子打聽清楚。
孟州語氣沉重,“淑妃的長女為四公主,她當年并不想再生,可還是有了六皇子。”
春曉不信其中沒有算計,算著皇長子的年紀,“六皇子與皇長子差了十二歲。”
皇次子與皇長子相差不到一天,嘖,皇后和貴妃為了爭長子造成的結果,自皇三子出生,當今連生好幾個女兒,景泰元年接連生出皇四子和皇五子。
春曉陷入沉思,當今要掌控朝堂,所以再次算計淑妃有孕?嘶,當今真狗!
孟州詢問徒弟,“你可知將軍今日為何見你?”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