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二語氣嘲諷,“忠于皇上。”
可惜這份忠誠一直被猜忌,被打壓,現在更是放任皇子們的爭斗牽連邊境,呸,他可效忠不起來!
春曉不意外爹爹對皇帝的不滿,爹爹長在寺廟,從小沒學什么天地君師這一套,加上田家無罪流放西北,爹爹內心深處對皇權只有警惕。
現在爹爹接觸的越多,爹爹對皇權越敬畏不起來!
突然,遠處磨刀的何生站起身,笑著對幾個兄弟道:“怎么沒多暖和一會?”
一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開口,“哪有我們在屋子里暖和,讓楊把總在外喂馬的道理。”
春曉與爹爹對視,秒懂,這是爹爹升官后,錢將軍安排的人。
楊老二拍了拍手上的草屑,朗聲笑道:“你們都是自家兄弟,跟我回家別見外,何生快帶著他們進去休息,我還要去看看媳婦,等我回來咱們就走。”
青年也不是蠢貨,“那我們聽把總的,再厚著臉皮暖和一會。”
春曉帶著爹爹去新租的院子,村路上時不時能遇到村民,父女倆臉頰笑的有些僵硬,只能加快腳程,到達院子后,父女二人才長出一口氣。
田氏聽到聲音推門出來,眼里是藏不住的思念,以前整日和相公在一起,現在分離成了常態,田氏摸著相公的臉,“這臉上都是凍傷,人也消瘦許多。”
楊老二拉著妻子進屋,邊走邊安慰,“冬日巡邏遭罪,等來年開春就不用頻繁巡視,我也能時常回家陪你。”
田氏注意到丈夫時不時蹭腳,腳上一定有凍傷,哎,再好的藥膏也沒用,西北冬日太難熬。
田氏小心地給丈夫處理手上的凍傷,有心說埋怨的話,可到嘴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相公全是為了他們這個家才如此努力。
楊老二有些沉溺妻子的關懷中,他都不想離開,可惜不行,他不往上爬閨女的生意保不住,現在又來了個監軍,也不知道西寧城的未來如何。
他只能抓緊時間擴充勢力,以求日后能護住妻女。
下午,春曉一直陪著心情低落的娘,徐嘉炎背著背簍來找春曉,滿滿當當一背簍的東西。
春曉在背簍里發現了蜂蜜,“你這是將手里的銀錢花的一干二凈,你手里不留些備用?”
徐嘉炎伸出雙手烤火,“姐姐一個人在外不知多辛苦,我這邊多買些東西,姐姐也能多攢些體己銀子。”
“我說多少次,孫大夫夫妻將青荷當孫女養,她日子過的比你好。”
徐嘉炎收到姐姐的信件,開始不信以為姐姐報喜不報憂,后來從姐姐捎回來的藥丸看出,姐姐的確過的快心。
徐嘉炎真誠實意的道:“姑娘,謝謝你。”
“你要是真想謝我,就好好的為我干活。”
徐嘉炎心里翻個大白眼,他自問已經夠努力干活,再也沒有比他更省心的下屬。
等手腳暖和些,徐嘉炎也有心情八卦,“姑娘,你真不好奇張山賣了親閨女,他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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