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縈正要掛斷電話,梁硯川把心一橫道:“有,你要做什么?”
“我想見溫儷,就現在。”季縈道。
梁硯川料定她要做的事情不小,立即起床。
“你等我。”
走到三樓的紅木大門前,他停下了腳步。
幾個深呼吸后,他輕輕敲了敲門。
沒一會兒,門開。
夜深人靜,梁翊之還沒換下睡衣。
深灰西褲裹著長腿,白襯衫領口微敞,成熟男人的性感全在若隱若現的線條里。
梁硯川低了低頭,恭敬地喊了聲,“二叔。”
梁翊之打量了他一眼,平靜無波地問道:“有事?”
“我有個朋友的家人犯了點事,關在北區警局,她想見見她。”
梁翊之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我從不給任何人開綠燈,也不為任何人破例。”
梁硯川垂下的手,握成了拳頭。
“二叔,您行行好。我那朋友處境實在艱難,每一步都是在……掙命。”
梁翊之的目光在他臉上落了兩秒,隨即轉身回到書桌邊,拿出一張名片,在背面揮下自己的名字。
“給她。”
說完,關上了門。
梁硯川額頭掛滿問號:他知道自己要把這名片給誰?
季縈在警局門口等了沒兩分鐘,梁硯川就到了,身邊還陪著一個領導。
領導很客氣,領著他倆往里走。
季縈正想用眼神問他怎么辦到的,梁硯川把一張名片塞她手里,小聲道:“這是買不到的寶貝,收好。”
季縈看了一眼,“梁翊之”三個字,筆力蒼勁。
溫儷被關在像醫務室一樣的房間里,床頭甚至還擺放著新鮮水果。
季縈早就料到會有人安排好她在這里的食宿,畢竟事情發生已經超過24小時了,卻始終沒人通知她來配合做筆錄。
“就半個小時吧,時間長了不好。”
季縈向對方道了謝。
溫儷從睡夢中驚醒,見到季縈和梁硯川時,萎靡的神色突然亢奮起來。
“就知道你們有問題,等著吧,明天我就讓所有人知道你們的關系。”
季縈嘴角噙著笑,眼尾卻壓著令人心驚的寒意。
“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看到明天的太陽嗎?”
溫儷驚了一嚇,又自己緩了過來。
“你以為這樣能嚇到我嗎?季縈,我老公,我女兒不是吃素的,等我出去,一定不會放過你!”
“出去?”季縈挑眉,“你女兒忙著做高定,你老公忙著陪別的女人。這扇門,他們連靠近都嫌晦氣,還有誰會管你?”
“不會的,你騙我!”
溫儷血氣上涌。
一些被刻意忽視的細節突然在心里變得尖銳起來。
的確,從事發到現在,顧恭和溫聆雪不僅沒露過面,連只片語都沒捎給她。
“他們肯定在想辦法……”
季縈淡淡道:“從你受溫聆雪指使帶人闖進我的病房,到給我下藥,毀我清譽,你為她做了這么多事,等你出事,她緊張過你嗎?在她眼里,你不是她母親,只是一顆隨時能為他犧牲的棋子而已。”
“不……聆雪不是那種人。”
溫儷血氣上涌,努力聚攏眼中快破碎的光。
而季縈眼底的寒意越來越濃。
“你老公馬上又要當爸爸了,你一個絕癥快死的人,他更犯不著在你身上費功夫。”
溫儷胸口劇烈起伏,血腥味在喉嚨里蔓延,但還是嘴硬。
“呸,你就是來氣死我的,我不上當。”
季縈把隱去了楊嫂名字的b超單和dna鑒定報告扔她臉上。
“自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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