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他坐上梁戩的車,返回梁家。
梁翊之氣場太強,梁硯川坐在副駕駛上,一動也不敢動。
“新能源重卡市場競爭已經白熱化,30的企業撐不過一年,誰起的念頭讓黑星涉及這個市場?”
梁翊之平時幾乎不關心梁家公司的狀況,梁戩馬上回答道:“二叔,亂局才是機會。等我和青燧動力簽下重卡固態電池的獨家合作協議,我們手里就有了王牌。”
“又是為了和顧宴沉競爭?”
梁戩握緊了方向盤,眼底閃過一絲銳利。
“梁家不會總在他面前輸的。”
是為了梁家的臉面,還是為了業績穩固自己的地位,梁翊之看破不說破,嘴角扯出一抹譏誚。
“你骨頭硬,我看好你。”
拍賣會現場。
賓客悉數散去,但是沒有見到季縈離開的身影。
陳遠在顧宴沉身邊小聲道:“太太簽收畫作后就沒回來,監控顯示她沒離開酒店,但有服務員看見……”
“說重點。”
顧宴沉指節泛白,腕表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光。
“太太可能去了9樓。”
不遠處,溫聆雪安靜地坐著,像個沒事人似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繃帶。
溫儷卻有些緊張,小聲問道:“安排的人拿錢跑了,沒人暗示顧宴沉,季縈在樓上鬼混,怎么辦?”
溫聆雪表情恬淡,紅唇微動,“你這腦子,就等著季縈緩過來弄死你吧。”
溫儷混身寒毛收緊,調整好情緒,走到顧宴沉跟前。
“剛剛看見季縈和一個男人眉來眼去的……”
她刻意頓了頓,嘆了口氣。
“女人要是變了心呀,那身子也就不會為誰留著了。宴沉,我們不等她了,走吧。”
顧宴沉的目光更沉了,“去9樓。”
溫儷暗自竊喜。
只是到了9樓,因為不知道房間號,顧宴沉又停下了腳步。
溫儷不能再暗示了,否則會露餡。
陳遠剛接過電話,立馬匯報:“監控被刪除了很多,但這一層就看見梁總來過,可是看不出他去了哪個房間。”
溫儷眨眨眼睛:不是梁三嗎?怎么變成了梁大?
難道是兩兄弟一起?
她瞬間興奮了。
“不知道房號,聽聲音不就好了嗎?”她道。
顧宴沉冷凜的眸光掃過空空的樓道,靜默了足足半分鐘,那往前邁出的半只腳,在臉上掛滿寒霜后,收了回來。
終究,他沒有勇氣去查。
因為潛意識里他開始接受,季縈不太愛他了這個事實。
“她出軌,你就這樣算了嗎?”溫儷沒忍住。
溫聆雪暗暗罵了她一句愚蠢。
顧宴沉看向溫儷,“你很肯定?”
男人眼中泛著幽幽的光,溫儷趕緊解釋,“我是為你不值,更為聆雪不平,她喜歡你,這么多年連別的男人的手都沒碰過……”
顧宴沉面無表情,退回了電梯。
第二天,季縈醒來,房間里只剩她一人。
除了四肢有些乏力,身體沒有任何不適。
床頭整齊擺放著一套嶄新的衣物,從里到外,無一遺漏。
她瞥了眼被丟在一旁的禮服,嘴角噙著冷笑,迅速換上衣服,將自己收拾得利落干凈。
沒有證據,但不代表這筆賬能輕易揭過。
她抱著畫,剛踏出酒店大門,一輛邁巴赫從旁邊沖了出來停在她面前。
車門打開,顧宴沉冷著臉把她拽進車里。
“一整晚,在樓上做什么?”
顧宴沉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季縈跌坐后座上,原本涌到嘴邊的解釋,在看到他眼底的寒意后,驟然咽了回去。
她唇角微勾,眸色譏誚,輕飄飄開口:
“跟男人睡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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