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沒講清楚,季縈親自去了一趟天河云璟。
并且把前些天梁戩送她的人生鹿茸拎了去。
林玫珍打趣道:“喲,我們縈縈買東西的檔次不一樣了。”
“是冤種朋友送的。”
季縈輕描淡寫帶過,便向外公詢問買畫的事。
林老爺子氣色不錯,就是神色黯然。
“《雪澗藏硯圖》是林家祖傳的一幅畫,結果家道中落,為了一家人的生計讓我給賣了,現在聽說它明晚會出現在一場拍賣會上,我有一點積蓄……”
他把一張卡放到季縈手里。
“林硯沒了,我愧對祖宗,卡里有十萬塊,如果能買回來,就算我做了一件對得起列祖列宗的事,如果不行……就算了。”
林老爺子滿目悲涼。
季縈想到梁硯川留在她這里的卡,上面有五百萬。
她道,“我去看看,合適就買。”
第二天晚上,云巔酒店,霽月廳。
這是一場門檻極高的私人拍賣會,受邀者不過二三十人。
季縈穿了一身深藍色法式連衣裙。
簡約剪裁襯出纖細腰身,方領微露精致鎖骨,七分袖下皓腕如玉,裙擺輕揚間,勻稱的小腿邁出的每一步都是優雅。
顧宴沉知道她身材的每一處優勢,所以每次帶她出席宴會,都給她安排的能遮住她所有優點的禮裙,使得顧太太在旁人眼里,永遠只是個黯淡無光的尋常婦人。
而此次她獨自赴宴,那些被刻意藏起的美,都在裙擺流轉間傾瀉而出,驚起滿場目光。
“嫂子,你也來了?”
溫聆雪牽著母親的手,開心地走向她,就像兩人沒有任何恩怨一般。
溫儷也笑道:“縈縈,早說你要來參加酒會,我們就該一起來的。這不,宴沉答應聆雪,讓她在拍賣會上隨便買件禮物,你準備買什么呀?宴沉知道嗎?”
前陣子顧家鬧出許多丑聞,這對母女逮住機會就給自己洗地。
季縈看得透徹,不做她們的洗衣粉,更是不打算忍下溫儷帶刺的話。
她冷冰冰地笑了笑,“你們母女倆一天不啃男人就活不下去,我可不敢比,別沖我笑得跟會所上班的小姐似的,我嫌惡心。”
她的話讓旁邊吃瓜的賓客忍不住笑了起來。
季縈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正和朋友聊正事的顧宴沉,如不認識一般,去了別處。
溫聆雪委屈的走到顧宴沉身邊,“哥哥,嫂子她又……”
顧宴沉望著季縈的背影,眸色深幽喝了一口香檳,打斷她的話,“我答應給你賣一份離開前的禮物,不會食。我和吳總有事要談,要買什么,告訴陳遠。”
說完就和一個老總模樣的人去了旁邊休息廳,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溫聆雪氣得面具差點快裂開,滿腔怒火全朝溫儷刺去。
“看見了嗎?他眼里還是只有她,這就是你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辦法?”
“不是,我都把她和另一個男人的照片發他了,他竟然還不生氣,我……”
“你要沒那個腦子,就放棄吧,我被送出國,依然能過錦衣玉食的生活,而你……”
溫聆雪笑了一聲。
“我應該還有機會回來給你辦喪事。”
說完,她拿上一杯香檳,獨自看展品去了。
溫儷呼吸急促,恨意在心口綿延……
二樓,梁翊之站在休息廳窗臺邊,看著樓下大廳。
秘書反復琢磨了一會兒他的神色,小聲道:“這位季小姐和夫人長得有三分像,個性也挺逗,看樣子她是一定會和顧宴沉離婚的。其實夫人已經失蹤多年,您就是養一個替身在身邊,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梁翊之眼底寂若止水,“當初若沒想清楚,我不會迎娶她的牌位進門。既然娶了,不管找不找得到她,都要為她守一輩子。你單身久了,看個掃地機器人都有想法,趕緊找個女朋友吧,別給憋壞了。”
薛欽臉上笑容僵硬了一瞬,“大公子和三公子今晚也會來,大概又是勸您回家去住的。”
聞,梁翊之嘴角那點不察覺的笑容漸漸淡了去。
……
季縈很快就找到了那副《雪澗藏硯圖》。
正看著,梁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大青畫家惲歷的作品,三百多年了,季小姐有眼光。”
季縈笑了笑,“不及梁總,公司業務進展順利,這么有閑情逸致。”
梁戩被她打擊得脫敏了,不怒反笑,“我弟弟給你擬好了離婚協議,你們什么時候能談?”
都是都修煉千年的狐貍,季縈怎么猜不到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