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
顧宴沉親自開車來接她。
見她穿上了自己親手準備的禮裙,又戴上了婚戒,顧宴沉滿意地勾了勾唇。
鬧得再兇,但正式場合還是會給他面子。
“宴沉,好好和你老婆過日子吧,不該管的人不要管了。”老太太說道。
顧宴沉抿唇一笑,“奶奶放心,縈縈最是懂事,我會處理好的”
季縈冷笑不語。
車,開到半路。
顧宴沉的手機又響了。
是專屬鈴聲。
他沒有使用車載電話,而是靠邊停車,給顧聆雪撥了回去。
不知道對方在電話里說了什么,顧宴沉掛斷電話,神情凝重地看向季縈。
“我要耽擱一會兒,你能不能先打車過去,陳遠在宴會現場,他會幫你一起接待賓客。”
這種話,他怎么有臉說出口?
季縈下車,“砰”地把門摔上。
顧宴沉皺了皺眉,知道她生氣,但只能先處理好那邊,再回來哄她。
盡管是高峰期,但季縈還是順利地打到了車。
“去云巔酒店。”季縈道。
帶著口罩的司機點點頭,“啪塔”落下了中控鎖。
一開始,季縈以為是正常操作,沒有在意。
但是等她的視線從手機移到窗外時,發現不對了。
車,正飛馳在一條郊區的道路上。
“你是什么人?要帶我去哪里?”
季縈拿出手機報警,卻發現信號斷斷續續。
司機充耳不聞,反而加快車速。
“停車!”
季縈驚恐地去拉車門,司機猛甩方向盤,她在后座上摔倒。
等她重新找回平衡感坐起來時,車急剎在一片荒草叢生的空地上。
司機粗暴地把她拽下車,又飛快地鉆回駕駛座絕塵而去。
季縈坐在地上,整個人都蒙了。
這是哪里?
他為什么要把自己扔在這個地方?
沒等她弄清楚狀況,身后的草叢發出“沙沙”的聲音。
季縈回頭一看,幾只眼睛發紅的野狗正流著哈喇子慢慢向她逼來。
季縈心臟狂跳。
荒郊廢墟,沒有人煙,手邊一塊磚頭成了她唯一的武器。
“你……你們別過來……”
盡管面對過無數次危險,但此刻她仍害怕得止不住顫抖。
一塊磚頭,根本救不了她。
季縈不停往后縮,裙子在粗糲的地面上磨得破破爛爛。
野狗們似乎意識到這是一只很容易得手的獵物,于是狂吠著朝她發起進攻。
“救命……”
就在季縈以為自己要被它們撕爛的時候,一輛越野車從半人高的草叢里飛出來,刺耳鳴笛驚得畜生們四散。
季縈喘著粗氣慶幸又一次劫后余生。
越野車停穩,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從車上下來。
暮色昏沉,等其中一個男人走近,季縈才驚覺是他。
“能走嗎?”
男人蹲在她身邊,風把他身上沉香與松香調勻的氣息送到她鼻尖兒。
季縈恍惚了一瞬,“可……可以。”
然而男人卻因她顫抖得像貓一樣的聲音笑了起來。
拿著甩棍做防御的秘書催促道:“梁先生,這些畜生隨時會回來,我們得盡快回到車上。”
男人不再問她一個字,半跪著將她抱起。
車,飛速往市區而去。
季縈喝掉半瓶水終于平靜下來。
開車的秘書看了看后視鏡,問道:“這個地方五十年都不會有人來,里面的流浪狗都已經有了狼的野性,要不是梁先生眼尖,發現這里有異常……是誰把你弄到這里來的?”
季縈剛剛放松下來的手,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