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得的病也是稀奇,就我老公是你的解藥,還專挑我們夫妻產生裂縫時發作,眼淚也跟裝了閘閥似的,收放自如。”
“季縈!”顧宴沉眼底涌起黑霧,“她在向你道歉,你怎么變得這么惡毒了?”
“哥哥,不要這樣說嫂子,你們別再為我吵架了。”
顧聆雪哭著勸他,顧宴沉彎腰把她扶起。
季縈滿眸譏誚,“我說最近顧總對我的火氣怎么越來越大,原來是沾了你妹的橘香味呀。”
顧宴沉怔住。
季縈上樓而去,鞋底在大理石階上踩出一段冷硬的斷音。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結果凌晨三點,季縈被一陣壓抑的、斷斷續續的哭泣聲驚醒。
聲音來自客房的窗臺。
起初季縈不想理會,但哭聲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演變成劇烈的干嘔和身體撞到家具的悶響。
季縈的心猛地一沉,對顧聆雪有抑郁癥這件事,她是憑對方的人品而持有懷疑態度的,她認為顧聆雪就是裝的。
但剛才那些動靜實在有些嚇人……
沒抵過骨子里的善良,她翻身起床,拉開門要出去查看。
結果就在走出去的一瞬,書房的門也開了,顧宴沉穿著單薄的睡衣出現在門口。
兩人正對視,客房“轟”的一聲傳來巨響,顧宴沉大步跑過去,敲門。
“聆雪開門,快開門。”
然而門內卻毫無回應。
“破門吧,她不出來,你光喊沒用。”
季縈冷靜得像沒有感情的金屬。
顧宴沉瞧了她一眼,收回眼神,繼續盯著緊閉的房門。
“聆雪,我要踹門了,你不要站在門后,聽見了嗎?”
他喊完,又貼著門聽了聽里面的動靜,眸色瞬間沉得不像話。
“砰”的一聲,門鎖壞了,顧宴沉伸手開燈,大步了進去。
客房里一片狼藉。
顧聆雪穿著性感的藍色吊帶睡裙站在一片倒下的家具里,長發散亂,躬著背,用刀抵著自己的手腕。
她拼命搖頭,嘴里又振振有詞道:“不,你是禍害,他們都不要你,你離間哥哥嫂嫂,還裝病,壞死了,壞透了……”
季縈擰眉。
她的話,句句指向幾個小時前自己對她的嘲諷。
不管她今晚是不是真的抑郁癥發作,這些話都足以讓顧宴沉對她產生更深的憤怒。
“聆雪,你看我,把刀放下。”
顧宴沉的的聲音讓顧聆雪有些驚慌。
“哥哥,你別管我了,嫂子……嫂子會罵我的……我很痛苦,讓我死吧,死了我就開心了。”
顧宴沉蹙眉,顯然被顧聆雪的話刺痛。
他以極快的速度撲過去,不顧一切握住林薇拿著刀的手腕,力道大得指節發白。
而顧聆雪也因為吃痛,松了手。
她整個人癱軟下去,顧宴沉沒有片刻遲疑地將她抱在了懷里。
是的,就在季縈面前。
顧宴沉和另一個女人,兩件單薄的睡衣緊緊相貼,碾碎了最后那點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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