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聆雪崩潰了,他著急去安撫。
季縈慢吞吞坐起,后怕、委屈的眼淚這才流了下來。
明知道她流產不足一個月,他還這樣禽獸,在他這兒,終究沒把她當個人。
季縈抱緊自己,努力平復悲慟的情緒。
她的人生,有多少選擇,賦予權都不在于他。
等到結婚四周年那天送上大禮,她就不用這么隱忍了。
……
第二天,季縈起晚了些,決定不吃早飯,去趕青燧的上班時間。
楊嫂麻溜地打包好了早餐,等她洗漱好下樓時塞她手里。
“路上吃,工作沒有身體重要。“
季縈正要動容地說謝謝,楊嫂又說道:“太太不知道,昨天半夜顧總回來過一趟,很匆忙,但是仍在你房間了里待了好幾分鐘。”
季縈擰眉,“他又來我房間干什么?”
“當然是看你睡得好不好呀。”楊嫂語氣平和,“太太,顧總心里是有你的。夫妻沒有隔夜仇,如果顧總知道錯了,您就原諒他吧。”
楊嫂不知道顧宴沉有多虛偽。
季縈沒把他的話放心上。
青燧動力。
整個一上午,季縈心情不好,很少說話。
直到快十一點的時候,林玫珍給她來了電話。
“補心針的申請批下來了,真是太不容易了,人家實驗室生產能力有限,本來是要排隊的,但是你老公出面,所以開了綠燈。縈縈,你別犟了,你管他有多少女人呢,只要拿給你給花,讓你活得體面不就行了?好好抱緊顧總大腿吧。”
季縈對林玫珍的話不予置評。
但外公用藥申請能通過,對她來說總算有了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最起碼,顧宴沉沒有拿這個要挾她。
電話里,林玫珍的聲音還在繼續。
“下午兩點前你要把第一期藥費打到人家公司賬戶上,你問顧總要錢了嗎?”
“你賬號發給我,以后我會讓那邊和我聯系,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不等林玫珍再說些什么,季縈掛斷了電話。
十幾秒鐘后,季縈收到賬號信息。
核實后,她才向對方轉款。
蕭夏悄悄走到她身后,伸長脖子看她的銀行賬戶。
“喂喂喂,就剩20塊了,你就這么點存款呀。顧宴沉對老婆這么摳門嗎?你有幾個賬戶呀?”
季縈退出軟件,轉眸看向她。
“我全部積蓄就剩這點了,你是不是打算扶持我一點?”
蕭夏握緊自己的手機,“我這兒只有全公司的生活費,你忍心拿走嗎?”
誰不知道她蕭夏摳得跟鐵公雞似的,季縈開過玩笑,就不接她的話了。
不過蕭夏正色道:“有件事要和你說一下,法務部的同事跟我說,如果投資的這個錢是顧宴沉轉給你的,那你最好和他做一個切割,不然等你們離婚的時候,他是有權力要求刮瓜分你在青燧動力的這部分股權的。”
青燧動力不大,顧宴沉也肯定看不上,但是要防著將來兩人離婚的時候,他用青燧動力的股份作妖。
可要讓他在五千萬的切割協議上簽字一定比登天還難。
因為她都明白的道理,顧宴沉更明白。
季縈在實驗室忙一天,晚上才回到家。
一進門,顧宴沉又給了她一個“大驚喜”。
顧聆雪手上裹著紗布坐在沙發里。
看見她回來,立即像受驚的兔子般彈起身。
顧宴沉衣冠楚楚地往前面一站,好似將她護住。
但對季縈說話的聲音又溫柔得近乎刻意。
“聆雪要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我讓楊嫂給她收拾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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