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棟樓里探望病友,需要換常服,拿手機,帶包嗎?
可是不等楊嫂把話問完,季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走廊。
“顧總,太太又走了……”楊嫂在電話里匯報,“換了衣服,說是去看她外公,走得還挺快,精氣神不錯。”
她不是不鬧了,是開始和他玩心機了。
顧宴沉掛斷電話,情緒不明。
那頭,林玫珍再次見到季縈,有些激動。
“醫院催繳住院費了,你那兒還有錢嗎?住院費都交不上,離了顧宴沉,你上哪兒每個月搞120萬給你外公續命,還有家里每個月的開銷,少了30萬……”
季縈面無表情打斷她的話,“拆遷款不是有五千塊嗎?先用著吧。”
林玫珍因她的話震驚,“你……你不管我們了?”
季縈打開手包,拿出一只玉鐲遞給她。
林玫珍瞧了一眼,不接。
“這么老氣,我戴不出去。”
“不是給你的,你拿去賣掉,買套像樣的房子給外公住。”
季縈想了想,又補充道:“不要求多大,但一定要適合老年人住的。”
林玫珍接過鐲子,仔細看了看,料子不錯,在中檔小區買套房子不成問題,但要是想買大平層……那還得貸款。
“這夠嗎?生活費都交醫院了,你外公回家我們怎么生活?”
說到底,她還想在季縈身上榨一榨。
然而,季縈對鐲子的市值了如指掌。
“買了房子能剩些錢,外公生病要錢,你省著點用。你沒有房貸車貸,也不用養小孩,普通家庭一個月幾千塊足夠了,以后給你5萬生活費,是綽綽有余。”
林玫珍:“……”
5萬?
她去一趟美容院就沒了,這哪里夠用?
“覺得不夠,你自己掙錢貼補。”
季縈不看她的臉色,抬腳就走。
兩個小時后,她的身影出現在東琨科技園。
一路問保安,終于看到了“青燧動力”的門頭。
辦公大廳里面,廢紙滿地,還在堅持辦公的人神色凝重。
總之,一派破產前的蕭條。
“蕭總,壓熱搜的話,要錢,但咱們沒有;不壓的話,貸款公司看見我們青燧動力即將破產的報道,肯定會上門要債,我們的資金鏈已經斷了,現在怎么辦?”
總經理室里,秘書站在辦公桌前,詢問坐在老板椅上的女人。
蕭夏揉著額頭,難掩一臉憔悴。
“實在不行就把大家最后一次工資發了吧。”
“可是青燧是你和我們的夢想,堅持到現在,我們不甘心,還想再搏一搏,你不打算堅持了嗎?”
蕭夏哽咽了。
“可是已經沒有人會給我們公司投錢了,我雖不甘心,但不能耽誤大家的前程,你們都很優秀……”
咔嚓!
手機發出的拍照聲,打斷了她的話。
蕭夏朝門口看去,這才發現季縈靠在門邊,那悠然自得的模樣,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來干什么?”
她蹭地站了起來,瞬間斗志滿滿。
季縈笑了,“禮尚往來,分享你快破產的樣子。”
蕭夏磨了磨牙,努力揚起一抹嘲諷。
“你老公的小三都回來了,你不想想怎么保住現在的榮華富貴,還有閑心關注我的公司?”
季縈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你關注我四年,發照片提醒我,我老公有個深愛的白月光,又常常在同學群里陰陽怪氣地提醒我,女人不要墮落,你對我這么好,青燧動力資金鏈斷了,我一定得來關心你呀。”
蕭夏被她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她索性不拐彎抹角了,一屁股坐回椅子里。
“是,我破產了,這就是我失敗的樣子,你馬上發朋友圈,報復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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