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你的死期到了!”大牛怒喝道,聲音如同驚雷炸響。
嗤的一聲,冰冷的刀鋒橫斬而過,黃疏朗當場身首分離,頭顱滾落在地,脖頸處鮮血噴濺,在夕陽下劃出一道刺目的紅色弧線。
這一幕不僅讓殘余衙役肝膽俱裂,就連在場的數十名士兵和葛元忠都嚇得面色發白。
黃疏朗雖只是個七品縣令,終究是朝廷在冊官員,對方說殺就殺,毫不遲疑,這讓葛元忠內心涌起強烈的不安,他握刀的手微微顫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抬頭看向凌川,聲音凝重:“凌將軍,此事也該到此為止了!”
事到如今,若還猜不出凌川的身份,他這個校尉也算是白當了。
幾日前他就接到消息,鎮北將軍凌川的隊伍將途經永安縣,今日死字營成員現身,凌川雖只說了寥寥數語,卻明顯是他們的首領。
加之傳聞中他長相俊朗,氣度不凡……
所有這些信息匯聚一處,眼前這位年輕人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除了那位圣眷正隆、風頭無兩的鎮北將軍凌川,還能有誰?
凌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冰:“方才聽你說,是你親自將大牛送往北疆死字營的?”
葛元忠神色驟變,沒料到一時口快之,竟被凌川敏銳捕捉,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強作鎮定。
他抱拳答道:“屬下只是從黃縣令手中接管犯人,并不知案情原委。”
“是嗎?”凌川只淡淡回了兩個字,卻帶著千鈞重量。
霎時間,葛元忠如墜冰窟,脊背發涼,這兩個字意味著,凌川并不打算念在同袍之誼上網開一面,而是要追查到底。
“你的意思是,這些年來你對張家的累累惡行一概不知,對黃縣令的以權謀私更是全然不曉?”凌川目光如刀,仿佛要剖開他的內心。
葛元忠面色陰沉,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若說全然不知,連他自己都不信,事實上,他對張家和黃縣令的斑斑惡行不僅心知肚明,甚至大多時候都參與其中。
三人早已結成利益共同體,他們充當張家的保護傘,縱容其肆無忌憚地壓榨百姓,所獲利益三人瓜分,這些年來,他從中分得的錢糧土地早已達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數字。
“將軍休要聽他狡辯!”大牛開口道,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這些年來他沒少幫著張家作惡,曾有大批百姓被霸占田產,走投無路之下到縣衙告狀,就是他帶兵鎮壓!那次好多百姓以造反的罪名被當場格殺,還有一些被關進大牢,之后就再也沒出來!”大牛殺氣騰騰地說道。
葛元忠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深吸一口氣道:‘凌將軍,末將奉宋將軍之命鎮守永安縣,從不過問政務。”
他這番看似平常的回答,實則不著痕跡地搬出了闌州主將宋景,意思很明顯,你凌川雖是五品將軍,但只是云州副將,而我乃闌州校尉,你管不到我頭上。
凌川豈會聽不出他話中深意,冷笑一聲:“我與宋景倒是有些交情……”
聽到這話,葛元忠剛松一口氣,凌川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如墜冰窟。
“而這份交情,換你項上人頭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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