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紅藥說:“安平牘只知道她懷了孩子,但是當時安平牘根本對她的生死不管不顧。”
“最后,如煙用她藏起來的私房錢,替自己贖了身,然后就離開了。”
韓易問道:“能不能找到她?我有個忙想請她幫一幫。”
曲紅藥那微微上翹的眼睫毛,輕輕地刷動著。
她對著韓易說:“師父想要見劉如煙,打算用她來對付安平牘?”
韓易笑著說:“用不著。”
“你師父我就算再無能,也不會因為一個計謀,而讓一個與自己素不相識,而且本身飽經風霜摧殘的可憐女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之所以把她喊來,其實也是想替她報這個仇。”
“她當初在知道自己懷上安平牘孩子的時候,直接用藥把孩子打掉。”
“就說明她對安平牘已經徹底的絕望,同時也背負了一份極致的仇恨。”
“只是她身份卑微,根本就奈何不了安平牘。”
“而眼下,我只是給她這個機會,她只需要出人,不需要出力,一切由我為她準備好。”
曲紅藥雖然不知道韓易要怎么做,但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她告訴韓易:“劉如煙其實并沒有離開盛京,而是嫁給了一個富商,這些年一直都在宅子里,不曾外出,因此也無人知曉。”
“而且劉如煙因為當時在大病初愈,又喝下墮胎藥,從此落下病根,再無法生育。”
“好在那個富商對她還算不錯,在大興坊買了一處宅子,將她好吃好喝供著。”
“這些年日子過得也還算平靜,不過……”
說到這里,曲紅藥突然停頓了一下,她說:“前些時候聽人說,那個富商好像得病死了。”
“他們膝下沒有孩子,富商的弟弟和妹妹,正打算要搶走他們的宅子。”
韓易聽到這里,直接說:“既然如此,咱們馬上去劉如煙的宅子看看。”
韓易說“稍等”的時候,直接在曲紅藥的面前,化成一道殘影,直接就沖出了馬車廂。
曲紅藥還是第一次見到韓易在她面前施展功夫,眨眼之間,本還在自己眼跟前的韓易,卻是消失了。
但很快,曲紅藥就聽見韓易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她連忙輕輕地拉開馬車廂窗戶的簾子,朝著外邊悄悄看出去。
只見韓易不知何時,人已經站在街頭斜對角的一個巷子口。
那里站著一個年輕男子,此時,微微低著頭,臉色顯得有些尷尬。
韓易卻是很隨意地伸手,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
“那啥,我現在身邊沒有傳話的人,麻煩你替我跑個腿。”
“去告訴我那崔福瑞和韓士誠兩兄弟,他們如果查出了眉目,就去大興坊來找我們。”
說完,韓易很快又回到了馬車里頭,對著馬車夫說:“走,去大興坊。”
曲紅藥一臉好奇地對著韓易問道:“師父,剛才那人是……”
韓易的嘴角微微上翹,笑著說:“是我娘子家的老爺子派來盯梢的。”
“這些人手眼通天,讓他們去傳遞消息,是再好不過的。”
整個盛京城的人都知道,韓易是顧邀璃的贅婿。
曲紅藥本以為韓易在鎮國公府過的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卻沒有想到,他活得跟別人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而且國公爺派來盯梢的探子,竟然被他如此輕易地發現。
也由此可見,自己這位師父實力深不可測,她心兒也是越發地對韓易感到濃烈的好奇。
這師父,到底是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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