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可萬萬使不得啊陛下,您乃我大夏女帝,身份尊崇,地位非凡,怎可穿敵國絲縞制成的衣服,這合乎禮法,違背祖宗規制呀。”
慕云當即跪在地上,希望皇甫汐月能改變主意,放開禁制,允許朝廷官員穿敵國絲縞制成的衣物已經是足夠引起軒然大波的事情了。
結果皇甫汐月還要找大虞國的布商定做一身龍袍,這簡直是石破天驚的決定。
此消息一旦傳出去,恐怕都會有人攻擊皇甫汐月賣國,尤其是受沖擊最嚴重的本地布商,絕對會把皇甫汐月罵個半死。
畢竟皇甫汐月剛才說的每一個決定,對他們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所以朕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如果天下人想罵朕,就讓他們罵去吧,縱觀古今,凡是欲成大事者,都要忍常人不能忍。”
皇甫汐月堅定的說道,“朕知道我做這個決定所要面臨的是什么,但那是他們不明白朕為何要這么做,等他們明白之后,就知道朕的這個決定有多英明了。”
皇甫汐月不愧是能坐上皇位的女人,狠是真滴狠,明知道自己的決定會為自己帶來莫大的非議,可她還是決定要用這個辦法打擊大虞國。
當然了。
皇甫汐月也有過糾結和猶豫,若非如此,自從那日林安跟他說完經濟戰的基本套路之后,她就開始行動了,又怎么會拖到現在。
“陛下,老臣斗膽問一句,這到底是為什么嗎?”
慕云皺著眉頭問道,“且不說陛下您萬金之軀帶頭穿敵國絲縞帶來的政治影響,就說減除大虞國絲縞的稅收,這會給本地的布商和養蠶人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最重要的是,大虞國的布商在我們大夏賺了大筆大筆的銀子之后會把錢都帶回大虞,這不是在給敵國送銀子嗎?還請陛下三思啊。”
慕云不知道皇甫汐月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他知道這樣做看不到任何的好處,他甚至懷疑皇甫汐月投敵叛國了,不然的話,怎么會想到為敵國的絲縞做宣傳。
而皇甫汐月也不會為他解疑答惑,這是個天大的布局,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盡管慕云是大夏兩朝元老,對大夏絕對是忠心耿耿,可她還是要留一手。
因為防人之心不可無,有些事情就不應該讓更多的人知道,她解釋給慕云聽又有什么意義呢?
慕云知道她這么做的內情之后,那些布商和義憤填膺的老百姓就不罵她了嗎?一樣會罵。
既然如此,還有必要向慕云說明這么做的目的和隱情嗎?
這場布局要的就是絕對保密,所以除了林安和她,不需要第三個人知道。
“朕意已決,慕愛卿不要再勸了,回去之后立刻按照朕說的去辦,禮部要拿出一套冠冕堂皇的托詞放開對大虞國絲縞的限制,并且向大虞國的布商發出邀請,讓他們為朕定做龍袍。”
皇甫汐月斬釘截鐵的說道。
“臣…遵命。”
慕云深深地嘆了口氣,從皇甫汐月的語氣中,他能感覺到女帝似乎是為了某種目的或者說出于某種原因才下這樣的命令。
可是在慕云看來,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目的,都不應該做出這么荒唐且有違禮法的決定。
但皇甫汐月是女帝,一九鼎,他又怎么可能勸得動,只能按旨行事。
“哦對了,林安的婚事,你們禮部準備得如何了?”
皇甫汐月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慕云說道,“如果陛下著急的話,三天之內就可以舉行大婚。”
作為禮部尚書,慕云一開始想不通,林安不過是六品官員,沐凌雪也只是個禁衛統領,為什么要他們禮部籌備婚禮。
在大夏,只有公主,郡主以及皇上大婚,才會由禮部籌備婚禮,林安和沐凌雪怎么看都不夠格。
但皇甫汐月親自給他下了旨意,他只能照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