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孫鋒因為兒子的事情對女帝，對朝廷產生怨，甚至是反叛情緒，那么之后他們被逼到絕路的時候，就可以賭一把天命。

“呵呵，她為君，我為臣，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有什么辦法呢？”

孫鋒苦澀的搖了搖頭，“至于我立下的功勞，不說也罷，自古以來就是飛鳥盡良弓藏，我現在雖然是羽林軍的副將軍，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如履薄冰。”

“因為我不是皇親國戚，陛下對我多有提防之心，或許這次陛下就是想借機發難，下了我的兵權，撤了我這個副將軍。”

孫鋒苦悶的喝了一口酒，語中盡是無奈和忿忿，從他的論中，不難聽出來他對皇甫汐月的怨氣和不滿。

這讓劉士寒暗暗竊喜，孫鋒果然有了二心，若是沒有發生他兒子被抓這件事，孫鋒蒙受皇恩，自然是忠心耿耿。

可是出了這檔子事情，皇甫汐月處理得又絲毫不講情面，甚至當著文武群臣的面將他這個羽林軍得副將軍拖下去杖責，這面子上都掛不住了。

“不會的，老弟想多了，陛下就是再不講情面，也不會撤了你這個羽林軍的副將，你不是皇親國戚不假，可是你的忠心日月可鑒，陛下要是罷了你的官職，可就太寒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心了。”

劉士寒挑著眉頭，他越是這么說，孫鋒的危機感就會越強烈，所謂的寒臣子的人，今天皇甫汐月能在太極殿上下令將他拖出去杖責十下，已經夠寒心了，難道還在乎更寒心嗎？

尤其是劉士寒該故意提到孫鋒不是皇親國戚，這就是在提醒孫鋒，你的功勞再大，終究是外人。

“劉大人，你覺得咱們這個女帝是善男信女嗎？她會講情面？想必你還沒忘吧，她剛登基的時候，殺了多少老臣，有的人甚至因為說了兩句閑話，就被滿門抄斬。”

孫鋒語中的怨氣越來越重，說的話也是越來越出格，不夸張的講，這樣的話如果傳到皇甫汐月耳中，都夠殺頭的了。

不過孫鋒這可不是什么真情流露，他是故意這么講的，目的就是給劉士寒傳遞一個錯誤的信號，他對女帝的怨氣非常大，是個能拉攏謀反的人。

“老弟慎，你在我面前發發牢騷就罷了，我且聽且忘，若是讓外人聽了去，別說你羽林軍的副將一職難保，就是這條小命都未必保得住。”

劉士寒假惺惺的做起了好人，現在他已經摸清楚了孫鋒內心的真實想法，如果機會合適，這個孫鋒可以拉攏，而且難度不會太大。

不過他可不希望孫鋒因為亂說話，真的被皇甫汐月罷了官職，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人就沒什么價值了。

孫鋒一個人再能打有什么用？人力有時窮，造反要的是軍隊，而不是一個驍勇的將軍。

“劉大人，這房間里就你我二人，沒有第三只耳朵，我說點心里話不行嗎？我就不能發發牢騷嗎？難道劉大人你還會去陛下那里告發我領賞不成？”

孫鋒大大咧咧的說道。

劉士寒不由地暗暗罵他蠢貨，武將到底是武將，有勇無謀，完全就是莽夫，除了會打仗，別的一竅不通。

為什么自古以來，都是文臣壓制武將，和平的時候就不用說了，哪怕是戰爭之時，武將的話語權都不大，就是因為他們說話做事不過腦子。

就像孫鋒，居然會覺得他不會去女帝面前告密，真是傻得要死，說實話，要不是礙于丞相胡庸為，他都不會等到明天，現在就進宮去告孫鋒有謀逆之心。

“老弟說笑了，我怎么會是那等小人，更何況我也覺得陛下做得有點過，你好歹是羽林軍的副將，又戰功赫赫，怎么能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將你拖下去杖責。”

劉士寒暗戳戳的拱火，看似是在為孫鋒鳴不平，實則是在激發孫鋒內心的怒氣。

而且這么說還能與孫鋒共情，拉近彼此之間的關系。

“若非先皇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可不會如此低三下四，大不了卸甲歸田，老子不伺候了。”

孫鋒越說越出格，他是想以此試探劉士寒，會不會忽悠自己造反，結果劉士寒反倒是勸他不要說氣話，并沒有談及造反之事。

這讓孫鋒有點郁悶，難道劉士寒和胡庸為壓根沒有造反的心思和念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很難誘惑胡庸為作這波大死啊。

皇甫汐月給他的任務非常簡單明確，就是不惜一切代價，誘惑丞相一派謀逆造反。

倘若他連劉士寒這一關都過不去，更何況是其背后的胡庸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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