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不出手則已,出手便是絕殺,他的這一番論幾乎無解。
因為正如林安所說,他沒道理無緣無故的拒絕進宮面圣,那不是腦子有毛病嗎?沒事發癲啊?
按照正常思維,誰都不會認為林安會這么做。
而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倒打一耙往馮德身上潑臟水。
“馮德,林安所說是否屬實?若你現在承認,念在這些年你任勞任怨的份上可免一死,否則的話,就別怪朕不講情面了。”
皇甫汐月冷厲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劍直刺馮公公的內心。
雖然她總覺得林安說的話哪里不太對勁,但理就是這么個理。
昨天林安還在這養心殿后花園抱得美人歸,這一夜不見就能翻臉了?道理上講不通啊。
對比二人說辭,明顯是林安的更符合常理和邏輯,馮德所過于離譜。
“陛下,奴才所句句屬實啊,剛才在林府他就是這么說的,奴才膽子就是再大,也萬萬不敢在這種事情上蒙蔽陛下呀,求陛下明鑒,求陛下明鑒。”
馮德嚇得臉色都白了,一個勁的對著皇甫汐月磕頭,咚咚咚的磕頭聲回蕩在養心殿,聽得人心有戚戚。
但林安心里卻是冷笑連連,這都是老畢登自找的。
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馮德在他面前充大尾巴狼耀武揚威,那不好意思,他跳得越高,摔得就越慘。
“你還是沒回答朕的問題,林安為何要當著你的面拒絕覲見,然后又在你離開之后特地跑來求見。”
皇甫汐月語氣中的冷意越來越濃,仿佛下一秒就要噶人。
馮德欲哭無淚,他也想知道林安抽了哪門子瘋,先是當著他的面拒絕召見,后面又擺出這么一副姿態。
這可真是害死他了。
遲疑片刻之后,馮德咬了咬牙,決定向皇甫汐月坦相告,不再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雖然講出實話之后,他的下場會很慘,那也比不明不白的擔上欺君的罪名要強。
要說欺君,林安才是真正的欺君罔上,他不好過林安也休想舒服。
“陛下,奴才有罪。”
馮德顫顫巍巍的說道,“之前奴才所確實是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奴才罪該萬死,無論陛下如何懲罰,奴才都無怨。”
“但林安此子完全就是在蒙騙陛下,當時在林府奴才與他鬧了不愉快,他當場就說我這個太監頭子做到頭了。”
“后來奴才告訴他陛下召見,結果他說身體不舒服,拒絕覲見,還說陛下想見他就自己來林府。”
“奴才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不敢有半點虛假,若是陛下不信,奴才愿以死明志。”
馮德說完,重重的對著皇甫汐月磕了一頭。
霎時間,一攤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
由于情緒過于激動,腎上腺素分泌而出,他竟然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皇甫汐月沉默片刻之后,便將目光投向了林安,“你是不是也該說句實話了?”
此時的皇甫汐月心中已然有數。
這一切都是林安的算計。
但知道歸知道,除非林安自己松口,不然的話,馮德就是一頭撞死在養心殿也是白搭。
都說魚死網破。
可是很多時候,魚死了,網卻未必會破。
“陛下,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欺君之事萬萬不敢去做。”
林安說道,“現在事情已經很明朗了,馮公公挾私報復,欺君罔上,按律當誅,罪不可恕。”
“林安,馮德跟隨先帝二十余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即便是一時糊涂也罪不至死,你說呢?”
皇甫汐月意味深長的對著林安說道。
林安鬼精鬼精的,自然是明白皇甫汐月這番話在暗示他不要做得太過。
馮德伺候先帝二十余年,又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太監總管,難不成真要拖出去砍了不成?
“陛下寬宏大量,常懷仁慈之心,實在是令人欽佩,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看馮公公年事已高,也該出宮告老還鄉了。”
林安沒有再咄咄逼人,皇甫汐月都親自開口求情了,他總得給個面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