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們幾次三番的逼他:“阿父,您向完顏z認錯啊!”
兒媳們哭哭啼啼,老妻的默默無語,全家人的各種表現幾乎擊垮了耶律楚材,讓他一度認為自己是當世最失敗的失敗者。
越是智者越容易郁憤,因為他們的胸懷難以被常人理解。
心有沖天之志,奈何尊嚴盡失!
這種痛苦唯有智者能懂,家里的小輩們對他只有抱怨。
而現在,心中所有的郁憤一掃而平,燕京城頭上的二十四尊大炮,地動山搖的轟鳴巨響,乃是大唐用最高層次的禮儀向整個天下宣布,他耶律楚材乃是一位能讓大唐這種強國都送上敬重的人物。
突然……
他聽到城頭上的將領再次大喝,聲音隆隆,穿透風雪:“守城士卒何在?速速打開正門!掃積雪,清路障,有大賢至我大唐,當以正門迎接為禮。”
古代重城的正門一般不會開啟。
京師之地的開啟次數尤其稀少。
然而這一次,燕京正門轟然大開……
風雪漫天,寒風呼嘯,耶律楚材身體已經搖搖欲墜,但卻強撐著意志騎在馬上保持不墜。
這位老人的目光閃爍堅毅,滿懷渴望的凝視著城池之內。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等待什么!
所有人也都明白他眼中的渴望是什么!
不遠處的城池之內,大唐文武百官已經聚齊,劉伯瘟忽然伸了伸手,強行拽了拽另一個老人,故意道:“老武頭,你瞅瞅,同樣是名滿天下的智者,人家耶律楚材比你明智的多,不但千里迢迢前來歸附,而且擺足了智者歸附的架勢,等到今天這一幕傳揚出去之后,天下人都要羨慕他在大唐受到的敬重。”
“由此而,再看看你,武老頭啊,你說你還硬撐著干啥呢?”
“要不我去跟陛下說說,也給你弄一場這種迎接的大場面,作為和耶律楚材齊名的人物,你武老頭有資格享受這種待遇。”
“咋樣?動心不?”
“只要你點個頭,咱老劉立馬幫你安排!”
“武老頭啊,你應該明白的很,你這輩子肯定是沒機會再回南云了,以后你就是死也得死在咱們大唐。”
“像你這么聰明的人,嘿嘿,犯傻太不應該哇!
“你那徒弟趙構恐怕早就把你忘了……””
面對劉伯瘟的攻心之,武先生面色十分冷淡,輕哼一聲道:“天寒地凍之節,蟲蛇都該蟄伏,你這條毒蛇不窩在家里烤火,偏偏要出門挨冷受凍,不怕凍死嗎,你畢竟屬蛇的。”
劉伯瘟絲毫不見惱怒,反而嘿嘿笑了起來:“你看你,又罵人,咱這條毒蛇不怕冷,越是天寒地凍越活躍!”
說著一停,繼續又道:“咋樣?答應不答應給個準信啊!趁著今天耶律楚材到來,咱幫你也安排一場歸附大禮如何?”
武先生使勁掙脫老劉的手,冷冷道:“如果你能給我一口棺材,老夫倒是可以欣然接受,至于歸附大禮,老夫毫無興趣。”
劉伯瘟眨眨眼,故意道:“你難道不羨慕耶律楚材的待遇?哎呀呀,真是同人不同命,你倆都是名滿天下的智者,為什么不學學人家耶律楚材,所謂良禽擇木而棲,人家這選擇多么正確。”
武先生緩緩仰頭,目光極為堅毅:“人各有志,多說無益。況且老夫怎么可能和他一樣,我們稱不上同人不同命。”
“他耶律楚材被完顏z驅逐,乃是失去了草原帝王的信任,不再倚重,棄之如敝。”
“老夫卻是被你們用手段弄來的,我朝陛下自始至終并未放棄,因此老夫并未心寒,我和耶律楚材的心境不一樣。”
武先生說到這里,目光看向劉伯瘟,不知為何,嘆了口氣,再次道:“其實你我心里都明白,老夫的歸附已經不重要,耶律楚材加入大唐之后,你和他聯手邊能算計整個天下,即便老夫能夠回到南云,我一個人也抗不住你們兩個人的謀略。”
天下三大智者,得一定國安邦,而現在,大唐已經收獲劉伯瘟和耶律楚材兩個智者。
從人數上比,二比一!
從國力上比,大唐強!
如果再從當今天下的格局而,南云也沒有揮軍北上攻略草原的可能,因此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大唐以后會比南云越來越強大。
國與國之間,強者必然壓弱,而當強弱到了一定程度時,必然是強國一舉滅掉弱國。
那時候,天下再無南云!
最主要的是,武先生一直被軟禁在此,哪怕他自始至終不肯歸附大唐,但他也無法替南云出謀劃策。
天下三大智者,他這個智者被捆縛手腳,另外兩個卻可以源源不斷的施展本領,幫助大唐一點一點的慢慢吞下整個天下。
此漲彼伏之下,南云越發沒有未來。
“唉!”
武先生長長一嘆,神情盡是蕭索。
漫天雪花落在他身上,越發襯托這個老人的悲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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