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一屋子的男人侃起了大山,煙霧繚繞中,或奉承,或自吹。
而被奉承最多的自然是葉江,無論在哪兒,他都是人群中的焦點,是最閃耀的那個。
不提他的家世,只說這次他鏟除緬北最大的黑幫家族,就這份貢獻,也足以讓人把他捧至神壇。
聽著一連串或真心、或虛假的奉承話,葉江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撈起桌上的煙盒,垂眸點了根煙。
一個老戰友看出他的不耐煩,急忙岔開了話題。
“哎呀,我現在老了不行了,年輕那會兒一打五。
另一個戰友說:“我剛入伍的第二年,有次休假回家,在火車上遇到劫匪,徒手擰斷了劫匪的胳膊!”
葉江笑著吹了口煙,脊背往后一靠,一身冷傲勁兒。
“都別吹了。”坐在上首的王硯青笑著說,“你們這一桌子人加起來,也抵不過封胥一人。”
葉江嘴角咬著煙,神色痞氣地笑了下:“王首長過獎了。”
坐在葉江斜對面的男人,拎了拎衣領,站起身說:“三哥,咱們快十年沒見了吧,今天難得見一面,走,出去比劃一場。”
葉江抖了抖煙灰,瞇眼一笑:“老了,比不動了。”
下個月他就三十七歲了,早已沒了毛頭小子的熱血勁兒。
那人不依不饒:“三哥,你怎么回事,還是不是男人?”
閻浩淡淡地接了句話:“三哥怕嫂子擔心。”
提起“嫂子”,那人更來勁了,激動地說:“嫂子呢,浩子你去把嫂子叫來,正好讓嫂子看一下三哥雄姿勃發的帥氣模樣!”
他又轉臉看向葉江,嘿嘿笑道:“三哥,你退役時還沒和嫂子在一起吧,她都沒見過你展現男人雄風的場面,走,咱倆比一個,讓嫂子親眼看看你格斗時有多帥。”
其他人全都起哄:“三哥,比一個!”
“比一個。”
“三哥,比一個。”
葉江動搖了,提了提唇,吞吐著煙霧說:“打殘了我不負責。”
那人見葉江松口,趕緊推了下閻浩,催促道:“浩子,你快去把嫂子請過來。”
閻浩站起身離開,沒一會兒便快速跑了回來。
“三哥。”閻浩臉色凝重,欲又止地看著葉江。
葉江捻滅煙,站起身往外走。
閻浩跟在他旁邊,直到出了宴會廳,才低聲說:“嫂子不見了。”
葉江眼眸一沉,隨即轉身跑向酒店。
推開酒店的門,葉江一眼就看見了放在桌子上的戒指盒,盒子下面壓著一張紙。
葉江拿起那張紙,看完后,砰的一拳打在了桌子上,頓時將指背打出了血。
他咬著牙吩咐:“立馬帶人去各處交通要道攔截。”
閻浩:“好。”
葉江再氣也沒有把那張紙撕碎,甚至都舍不得揉皺。
他寧肯把手背打破、打出血,也不舍得破壞那張紙。
“三哥。”
就在葉江雙手撐住桌沿,低著頭強行平復怒意時,門外響起葉封侯的聲音。
葉江頭都沒抬一下,語氣冷冽道:“有屁就放!”
葉封侯看到他這副模樣,突然有些后悔跟溫如許說那番話了。
“三哥,是我讓她走的。”
葉江猛然抬起頭,眼眸猩紅地看著他,眼神凌厲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