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許躺在床上,急促地喘著氣。
對上男人欲色深重的眼,喘氣聲更重了。
眼看著男人的唇即將落下,她在“推開與接受”之間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決定推開。
她雙手抵住男人的胸膛,用力往外推。
男人摸了摸她臉,笑著說:“都要做我老婆了,不讓親?”
溫如許頭一偏,哼了聲:“我為什么答應,你心里清楚。”
男人捉住她白嫩柔軟的小手,攥在掌中輕輕捏了下,笑著壓到她頸窩,薄唇貼住她泛紅的耳朵,聲音沙啞地說:“是擔心我嗎?”
溫如許只覺鼻子一酸,想哭。
“不是。”她嘴硬地說,“我就是愛慕虛榮,看到韓四爺有權有勢又有錢,所以想攀高枝兒。”
男人從她身上抬起頭,嘴角提了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你以前為什么不攀葉江?卻一心想離開他。”
溫如許只覺鼻子更酸了,不光鼻子,眼睛也酸了起來,眼中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她深吸了口氣,強行把眼中的霧氣壓了下去。
“葉江怎么能跟您比?”她揚起唇,笑著與男人對視,“葉江那時候連他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還要靠聯姻才能穩住他在北城的地位。再說了……”
男人卻已經沒耐心聽下去,快速打斷她的話:“你怎么知道他做不了主?”
溫如許抿了抿唇,眼中再次升騰起水霧,聲音有些哽咽:“我跟了他三年啊,當然知道。”
男人問:“他如果能做主呢?”
溫如許回懟:“他能做主又怎樣?能做主他也不會娶我。”
她抬起手,撫摸男人的臉,水汪汪的眼看著他。
“四爺您是第一個向我求婚的男人。”她笑了下,眼淚隨著笑容落下,聲音如被淚洗滌過一般,帶著潮濕的啞,“盡管你那話也算不上求婚,但你說了那句話,你說想讓我跟你結婚,我就當那是求婚了。”
男人沒說話,只是看她的眼神更深更沉了,像月色下的幽海,又像是烈火焚燒后的荒原。
眼底透著欲望燃盡后的清寂。
“抱歉,是我冒昧了。”男人為她擦去鬢邊的淚,“結婚終究是大事,不能這么隨意。”
他直起身,轉身想離開。
溫如許卻拉住他手:“你反悔了嗎?”
男人沒轉身,背對著她回道:“我是不想耽誤你。”
說完,男人抽走手。
溫如許看著他挺拔如松的背,咄咄逼人地問:“你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沒想過會耽誤?”
凸起的喉結滾了滾,男人強行壓下喉間的苦澀,語氣淡淡地說:“你跟了我,不會有好結果。”
溫如許笑了聲:“是呀,我跟了你,確實沒有好結果。要不然我怎么會被趙明權盯上,又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男人轉回身,深潭般的眸子鎖住她,嗓音沉啞地問:“所以這就是你非要離開的原因嗎?”
如果是,那他也就釋懷了。
八年愛而不得的遺憾,可以在此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溫如許搖了搖頭:“不全是。”
男人張了張嘴,最終卻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