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禮、閻浩,以及暫時不能透露真名的男人。
三人都中了槍,但沒一個人躺在床上,三人都坐在堂屋的竹椅上。
醫生只有一個,自然是先為地位最高的人治傷。
眼看著男人脫了襯衣,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張力爆棚的肱二頭肌,以及塊壘分明的性感腹肌。
溫如許看得心里一熱,臉頰不由得也熱了起來,她雙手捂住發燙的臉,快速回了房間。
她進去后,卻又不放心,悄悄來到門邊,手扒著門框,探出半個頭偷看男人。
男人脊背挺直,雙腿大喇喇分開,一張冷峻帥氣的臉在燈光下越顯迷人。
溫如許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一寸寸描摹著他的臉,從深邃的眉眼,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削薄凌厲的唇,沿著性感的薄唇滑落到凸起的喉結,最后停留在他肌肉緊繃的臂膀上。
膀子上染著血,皮肉破損。
溫如許看得心里一揪,澀澀地疼。
她想的是,他已經不年輕了,三十六了,卻還在受傷。
這個男人,真是一點兒都不愛惜自己,他就不知道疼嗎?
醫生坐到男人旁邊,用消毒棉在他傷口處消毒,之后一手拿著手術刀,一手拿著鑷子,直接為他取子彈。
溫如許見他連麻藥都不打,直接就這樣取子彈,嚇得連忙出聲問:“不打麻藥嗎?”
男人笑了下:“取子彈不需要。”
葉開禮不屑地嗤了聲:“一把年紀就別裝了。”
男人沒理他,滿眼深情地看著溫如許。
溫如許被他看得心里熱乎乎的,泛起絲絲甜意,仿佛灌了滿滿一大罐蜜糖水。
閻浩一聲不吭地坐在旁邊,將男人的情緒全部看在眼里。
他心里想的卻是,如果溫如許知道今天三哥這一槍只是苦肉計,會不會生氣再次離開?
溫如許看著刀尖挑開男人膀子上的肉,看得一抖,只覺她的胳膊也痛了起來。
男人見溫如許害怕,沒讓她進屋躲起來,而是朝維克使了個眼色。
維克站到醫生旁邊,擋住了溫如許的視線。
取出子彈后,醫生快速給男人止血包扎,接著又去為閻浩取子彈。
閻浩傷的是小腿,不用脫褲子,只需要將褲腿卷起來就行。
葉開禮也一樣,但他卻抽了皮帶,做出一副要脫褲子的舉動。
溫如許見葉開禮抽皮帶,趕忙回了臥室,砰一聲把門關了。
男人冷冷地看了眼葉開禮,然后冷冷地吩咐哈米德:“朝他褲襠打兩槍。”
哈米德:“是!”
哈米德掏出槍便要打。
葉開禮嚇得急忙并攏腿,并用手捂住褲襠,不服氣地瞪著男人:“憑什么你能脫衣服,我就不能脫褲子?你這糟老頭子雙標得很!”
哈米德將槍口對準葉開禮的褲襠,偏頭看向男人:“四爺,打不打?”
男人擺了擺手:“我馬上辦婚禮,不宜殺生,先留他一條狗命,事后再弄死他。”
正為閻浩取子彈的醫生,聽到這話,手一抖,刀尖在閻浩腿里面攪了下。
閻浩痛得抽了口氣。
溫如許走到床邊,正準備躺下休息,突然聽到外面響起車子的引擎聲,以及摩托車的聲音。
她都坐到床上了,嚇得刷一下站起來。
“葉……韓四爺。”她一把拉開房間門。
男人看她一眼,語氣冷冽地吩咐:“在屋里藏好,別出來。”
閻浩小腿里面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葉開禮小腿里面的子彈還沒取。
葉開禮看向匆忙收拾醫藥箱的醫生:“哎哎,我的子彈還沒取呢。”
醫生沒理他,快速收拾好醫藥箱,拎著箱子去了另一個房間。
葉開禮跛著腿跟了進去,油腔滑調地說:“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行行好,快點給我取出來。再不取,我真就成瘸子了。”
醫生關上房間的門,打開醫藥箱為他取子彈。
男人穿好衣服,跟沒事人一樣,八風不動地坐在堂屋主位上。
都不用吩咐,維克、哈米德,兩人快速走了出去。
院子里停了輛騷包的保時捷,車門打開,左右兩側,各走出一人。
副駕下來的是趙明權,主駕下來的是白文豪的二兒子白星宇。
保時捷后面跟著六輛摩托車,每輛車上下來兩個人,總共十二個保鏢。
白星宇把車鑰匙丟給趙明權,兩手插兜,拽拽地走向堂屋的門。
在白星宇走到門外的臺階前,哈米德舉起槍,對準他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