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許一臉狐疑地看著他:“三組密碼都是錯的嗎?”
葉江擺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都是錯的。”
溫如許:“顧景深不會是故意的吧?”
葉江笑了下:“你覺得他敢捉弄我?”
溫如許想了想,就顧景深那膽子,哪敢捉弄葉江,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
她搖搖頭:“不敢。”
可是既然顧景深不敢,為什么還要給三組錯的密碼?
葉江嘴角扯了下,嫌棄地說:“顧二整天沉迷風月,夜夜笙歌,早就把身體搞壞了,他記不住密碼很正常。”
溫如許:“……”
遠在北城的顧景深,正往樓下走,突然打了個噴嚏。
溫如許抬頭看了眼時間,快兩點了,不忍心再趕他走。
“那你暫時在我這里湊合一夜吧。”說完,她又趕忙補充一句,“下不為例!”
葉江笑得瞇起眼:“我睡哪兒?”
總共三個房間,之前念顧睡的兒童房肯定不合適,床太小了,葉江腿都沒處放。
書房是單人床,也不行,只有溫如許睡的主臥合適。
溫如許不情不愿地說:“睡我的房間。”
葉江虛虛地瞇起眼,斜勾著一邊嘴角,笑得像只騙到肉的老狐貍。
溫如許看著他這副奸詐的模樣,板著臉說:“你睡我的房間,我睡書房。”
葉江挑眉:“故意讓我睡不踏實?”
溫如許:“你要是不想睡,現在就可以離開,以你的身份,絕不會流落街頭。”
說完,她目光在葉江身上掃了一圈,問道:“你住我這兒,衣服怎么辦?”
他們身高差距大,她的衣服他又沒法穿。
葉江:“行李箱在樓下車里。”
-
看到葉江從樓上下來,葉開禮急忙躲了起來。
葉江看到他了,假裝沒看到,徑直走到車邊,打開后備箱,從里面取出自己的行李。
他拎著行李箱,轉身往單元樓走。
葉開禮發現不對,慌忙從樹后面跑出來,追在他身后問:“三叔,你去哪兒?”
葉江轉過身,沖他笑了下:“你三嬸一個人害怕,讓我去陪她。”
葉開禮:“……”
葉江把車鑰匙丟給他,叮囑道:“閻浩一會兒就到,有事給三叔打電話。”
葉開禮用力捏著車鑰匙,在葉江快走進樓道時,大聲問了句:“三叔,如果爺爺他們永遠不接受溫如許,你會像爺爺當年拋棄我奶奶那樣,拋棄她嗎?”
葉江腳步頓住,再次轉過身,目光凌厲地看著他:“七年前你太爺爺去世,我已經給過答案了。”
葉開禮低頭笑了聲,是啊,七年前,太爺爺去世前逼著三叔跟溫如許分手。
然而他這個向來離經叛道、一身反骨的三叔,即便太爺爺病危,也依舊一身反骨,挺直脊背跪在病床前,寧肯被鞭子抽打,被葉家所有人唾罵,也絕不松口。
如果不是溫如許主動離開,葉江永遠不會主動放手。
葉開禮抬起頭,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徹底沒了痞浪氣,眼睛也沒了囂張的神采,仿佛滿枝的桃花,一瞬間被風雪摧毀。
“三叔,以后別再傷害她了,想要她,就好好愛她。”
他扯了扯嘴角,苦澀地笑了下。
“她曾是照在我頭上的一輪明月,后來被你強行奪走,我恨過你,怨過你,甚至想弄死你。可你到底是我三叔,是我半個父親。最主要的是,那輪明月不再照我。”
葉江喉結滾了滾,腮肌緊咬,下頜線繃得凌厲又冷硬。
片刻后,他輕笑了聲:“元元,三叔永遠欠你。”
葉開禮擺了擺手:“三叔見外了。”
他故作輕松地吹了聲口哨,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哼起不成調的曲子。
哼著哼著,聲音啞了下來,他雙手插兜,仰起頭,沙啞著嗓子說:“恨明月高懸不獨照我。”
葉江看著他走遠的背影,目光如海一般幽沉。
直到葉開禮拉開車門坐進車里,葉江才轉回身,緩步走向電梯。
溫如許簡單洗了個臉,拿出新被子,鋪在了書房的單人床上。
她正彎著腰整理床單,突然門被推開,不等她看清,葉江從背后抱住了她。
“你干什么?”溫如許用力推他。
葉江緊緊地抱著她,下巴抵住她頸,偏頭含了下她粉嫩的耳垂,在她耳邊沉喘著說:“照一下我,好不好?”
溫如許身體一顫,強忍著酥麻感,軟聲問:“什么照一下你?”
葉江扳過她臉,大手托住她下頜,溫柔動情地親吻她唇角,磨著她唇,氣息粗啞地說:“恨明月高懸不獨照我。”
溫如許氣息不穩,紅著臉偏開頭:“你又發什么瘋?”
葉江埋到她頸窩,嗓音沉啞地笑了起來:“嗯,怪我太瘋,如癡如魔。”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