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坐的,是能看穿他底牌的對手,是能夠看到未來、甚至改寫未來的神明。
他不得不作為救世主,坐在神明的牌桌對面,等待結果。
盡管他已經汗流浹背,盡管他已經瑟瑟發抖,但依然,絕不能、絕不敢、絕對不可以露怯。
但很多事情,都經不起坐下來仔細推敲。
一個能夠看到未來的神明,又怎能無法預見它自身的消亡?
盡管失去的籌碼再難追回,蘇城的自責也無可厚非。
但很多時候,蘇城依然會思考,神明的那一聲長嘆,究竟是何意?
是對既定命運的坦然,還是對失敗的無可奈何?
但蘇城很清楚一點,她、他、她們、他們,都是確確實實的死了。
還有就是,那能夠看到未來的神明,從未注視過他。
這句話,蘇城也曾對小愛說過,不過小愛的回答更加有趣。
小愛,一直都在注視著主上。
蘇城很想大聲的喊出來,他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是一個因為兩百塊錢被騙來的蠢蛋!
但是,有些時候,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
蘇城也曾慶幸有系統的加持,他能夠傲視人間,俯瞰蒼生,跺一跺腳便令山河震蕩,人心惶惶。
但如今,他只覺得像是被養在玻璃房的小白鼠,所謂的人生,不過是規則之下一場精心策劃的游戲。
通關,則會有下一個新的房子。
不通關,則會死在玻璃房里,作為失敗者,作為一個不合格的試驗品。
不過,蘇城雖然還沒想到辦法,但他覺得有那么一種可能,若是能跳出系統的限制,掌握規則,或是凌駕于規則之上
他想給那些人一個重活一次的人生,讓他們不必再遇見那個名喚蘇城的爛人。
蘇城長舒一口氣,打量了一下放在更衣室矮凳上用來替換的長衫,這個熏香,多半是輕寒來過了。